就溫柔那些大哥每天刷得音浪值來看，一個月的收入也是百萬起步了，她也犯不著為了錢去賣肉做那種福利姬了。
但網絡這玩意是有記憶的，老底是很容易被彆人掀起來且還要在腳下多踩幾下的都不肯罷休的。
山海瞥了眼瓜，冷聲道：“這算啥，我上個刷得女主播直播背地裡還就是乾夜場的。”
這聲音比起江昱珩雖有些遜色，但是正統的青年音，清澈乾淨甚至讓人有些出乎意料，傅些寧一怔，她原以為山海怎麼也得30好幾了，聽著聲音像是二十出頭似的。
小番茄的注意全在瓜上了，此刻猶如瓜田裡亂跳的猹忍不住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湊近了手機問道：“山總，說出您的故事。”
“不是吧，山海哥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宋翊壓了嗓音調侃了句。
小番茄哼聲道：“喲，小貓你該不會偷摸捂著被子說話吧。”
宋翊冷哼了聲也沒繼續說，山海這邊不慌不忘端起了酒杯道：“容我喝口酒，慢慢跟你們嘮。”
話音落端起酒杯半躺在沙發上，悠悠閒閒地吐著煙圈沉聲道：“之前，我之前是看電競直播的認識不少人，後麵玩得好的幾個大哥，讓我幫忙給女主播刷錢，就開始看女主播了...”說到這裡，他一頓。
看了眼阿寧的頭像，想了會兒又問了句：“我給其他女人花錢，阿寧不會生氣吧。”
小番茄徹底被逗笑了：“我幫寧寶回答，隻要山海哥現在不給其他女人刷錢就沒問題。”
山海爽朗一笑接著又繼續講：“那時候主要是幫兄弟捧人，為了麵子刷了不少錢，後來這女主播跟兄弟奔現開了房睡了幾天，兄弟有點上頭就想跟人結婚，結果...”
“結果女主播撩騷被大哥查手機發現了？”說話的是直播間管理員海岸線，操著一口東北音，嗓門比較大。
“算是，主要是那兄弟查了查這女主播的底細，後來發現這女的之前在杭州那邊的會所做過一段時間的外圍，因為疫情不好接活兒就在抖音開直播圈錢。”一根香煙儘，山臉上皺著的眉也鬆開了不少，聽這語調像是在調侃。
冷不禁聽到一道溫柔女聲問了句：“這位朋友該不會是山海哥哥本人吧。”
眾所周知，我有一個朋友等於我。
群裡的人都笑翻了，又不敢出言調侃，隻能暗自吐槽阿寧這嘴突然變得很損，山海倒顯得很淡定，樂嗬嗬道：“阿寧，我保證我絕不會那麼蠢。”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誰知道呢？”傅些寧輕哼了些，又將卸妝棉捂在了另一隻眼睛上，將眼妝輕輕擦掉。
此刻若是在直播間的話，隻怕彈幕全得刷‘醋壇子打翻了’的話，那隱形的麵子是給足了人大哥的，大夥兒心裡也有數。
人山海大哥畢竟是砸那麼多錢的人，阿寧對他另眼相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隨著江昱珩那黑色頭像突兀的出現在期間，傅些寧下意識心裡一緊，逐漸變得沉默，轉頭看了眼微信的消息，江昱珩已經回複她了。
【江昱珩：剛洗澡去了。】
她正要回複這消息，聽筒響起了道低沉的男聲：“看來山海哥的經曆挺豐富的。”隱隱約約夾雜著些許的陰陽怪氣，山海也沒反駁順著他的話樂嗬道：“網絡世界。無奇不有嘛。”
“68哥哥~”她趕忙甜甜喊了聲。
“嗯。”不鹹不淡，聽不出語氣裡的情緒。
眾人噓聲，在直播間的時候大家就在起哄讓山海跟68正麵剛一波，大家好看戲來著但到了大家小群體開語音的時候明顯要正經了很多。
“我剛才去忙了，所以沒在直播間陪你。”江昱珩又隨口說了句，這話擱在彆人麵前那是什麼反應？
這是什麼深情大冤種啊。
一般來說很少有大哥全程陪伴女主播直播三四個小時，畢竟大哥們平時工作都挺忙的，能蹲個半小時刷一波錢就不錯了。
能長時間蹲著的要不就是無所事事的富二代，要不就是故意壯闊貸款給女主播刷的打工族，當然也有因為疫情被關後也有可能。
當然還有個可能是，有錢退休的老頭也是有可能的。
“沒關係的68哥哥，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她則是滿口受寵若驚的語氣，雖說麵子是給足了，但明顯聽得出這是敷衍他。
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他也不能駁了她的麵子，壓抑住情緒淡淡提了句：“你能理解就好。”
小番茄已經嗅到那股兒委屈了，哈哈哈道：“我怎麼覺得68哥有大房風采，阿寧就像那個不愛回家的臭男人。”
山海提了一嘴：“你這意思我是見不得光的三兒？”
“山海哥，這話是你說得哈，我可沒說。”小番茄樂嗬嗬繼續調侃道。
這話題一拋出來，傅些寧覺得自己此刻已經是踩在了刀刃上，好在她真沒跟這些大哥們私下過度交流，不然就光是這個群都是給未來的自己埋雷。
“咳咳，你們彆胡說。”她嬌嗔了句，又嘟囔道：“我去卸妝洗澡了，你們慢慢聊。”生怕這個話題再延續下去待會收不了場。
“哈哈哈，阿寧心虛了！”海岸線高喊了句。
“海岸線彆胡說，山海哥跟68哥都是對我很好的家人，我都很在乎的。”
一口一句家人、在乎的人這碗水端得倒是挺平的。
山海聽這話心裡徹底是鬆了下來，看來她跟68的關係也沒到曖昧的程度，相較於山海，江昱珩則表現地有些落寞笑了笑說：“嗯。”後，話音落便保持了沉默。
她現如今跟江昱珩的關係，也不是一兩句就能掰扯的清楚，他對她占有欲是越來越強了，很可惜她如今滿心都是想要在直播上賺很多。
以後還得在維護大哥上麵繼續下功夫，要將彼此的距離拉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上，要讓大哥們心甘情願的刷錢的前提是每一碗水都得端得特彆平才行。
這裡她又想到了，如今流行的pua。
而女主播對大哥的玩法也大致如此，主播群裡時不時有主播聊天的時候發截圖吐槽大哥，也能從對話間探知出這點因素。
正好把群語音掛斷後，江昱珩的電話也彈了出來。
傅些寧猶疑了三秒，還是選擇了接聽，起先是彼此的沉默後，才傳來略帶沙啞的聲音：“寧寧。”
“嗯？”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有些話就像是卡在喉嚨裡似難以下咽：“你...”
或許是猜到了些什麼，她笑道：“我真沒跟68哥哥你生氣，你每天那麼忙能夠抽出時間陪我會兒我已經很知足了。”
“寧寧，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著事態變得有些不可控，她繼續出言打斷道：“我知道，昱珩哥最疼我了。”不點名，但也聽出她似乎對自己沒那種想法。
江昱珩有些受挫，沉默了半晌歎了口氣道：“寧寧，你真得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嗎？”
哦豁，人給她跑來一個直球。
這回該她想想如何答才能夠保持彼此的體麵：“我當然知道68哥哥一直都很照顧我啊，這段時間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僅此而已...”
“那不成68哥哥...”
裝傻充愣明顯是這世界上最能維護彼此關係的計謀，哪怕江昱珩在有心提點什麼，在她話音迷茫的這刻，都顯得有些無不足道了。
“對，我是喜歡你的。”他依舊是拋出了直球。
目的也是很簡單想要她正麵倆人之間的關係。
傅些寧想了三秒繼續答：“在我眼裡昱珩哥跟其他直播間的人卻是不一樣。”隨著綿軟的女音傳入耳中，他的心裡也多了分忐忑。
“但我可能對敢情這方麵的事情比較遲鈍...”
畫風一轉，將彼此的距離拉得剛剛好。
話裡的意思‘我可能不太了解自己的心意’，沒有完全的拒絕，實際上走到了現如今她早就是預料到的，一個男人長期將時間精力都投入在一個女人身上。
若說真沒有點羅曼蒂克的想法那肯定是假的。
江昱珩笑了笑：“那你不妨正麵感受一下我對你的感情呢？”
“嗯~”尾音拖長，沾染了幾許害羞她小聲問了句：“68哥哥這是在告白？”
瞬間將這尷尬的氣氛化解開來，江昱珩爽朗一笑答得很肯定：“是，但也不是，我尊重你的想法。”
尊重她的想法？
她能理解為，這男人付出了那麼久現如今是真想要些回報了，在女主播這個身份下也最好的選擇就是保持彼此的曖昧。
“我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以為昱珩哥哥隻是把我當做妹妹看待而已。”話音弱弱地，她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那阿寧能不能考慮下呢？”
“我...”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隻是希望咱們有個相對穩定的發展而已。”話是說得冠冕堂皇，沙啞地嗓音裡多了分溫柔，像是在哄著她似的。
“啊呀，我心裡亂得很。”她故意撒嬌弄了句。
“不急，你可以慢慢考慮這個問題。”
“哦，好。”有些遲鈍。
“其實我應該當著你麵說這句話的，阿寧你能出來一下嗎？”路燈光影多了些許斑駁，深夜的安靜蕩漾在空氣中。
而她盯著鏡子裡純素顏的自己。
頓時有些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