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之眸子裡印著女孩懵懂的麵容,“人活於世,並非一定要擁有愛情。”
“但如果我有……”
孟行之頓了頓,凝視沈晗黛的眼眸裡流露出掩不住的溫情,卻是沒將接下來的話繼續講下去,而是放下薩克斯,將沈晗黛拉入懷中單臂抱住。
沈晗黛的臉貼到孟行之的心房處,她好像能聽見他胸膛下心臟跳動的聲音,怦、怦——
一下又一下,平穩有力,如同將她環抱的這汪海域一般,給她帶來無限的寧和與安全感。
遊艇在海上行駛,港口鳴笛聲在長響,好似在訴說有情人之間那些未曾言明的繾綣情意。
他們在夕陽落幕之前,回到澳區,抵達了孟公館。
孟坤提前到達,和鐘伯以及孟公館上下的傭人們,早早的在大門口等候。
沈晗黛從車上下來後,有些靦腆的跟在孟先生身後,還是鐘伯率先跟她開口,和藹的對她說:“沈小姐的房間,先生一直都有吩咐我們在打掃。”
沈晗黛心中觸動,“謝謝。”
鐘伯笑了笑,沒再多說,迎著他們一路進公館內。
剛進前廳,沈晗黛就聽見樓梯上傳來匆匆忙忙的跑步聲,她仰頭一看,見到一個穿著牛仔短裙的女孩從樓上跑下來,五官倒是生的精致漂亮,隻是還是張沒張開的娃娃臉。
她看到孟先生,臉色嚇的瞬間慘白,腳上趿拉的拖鞋一滑,整個人眼看就要從樓梯上摔下來,“唉呀——”
孟坤手疾眼快的跑上前,穩穩的將她抱住,這才沒有讓她從樓梯上摔下來。
女孩緊抓著孟坤的胳膊,泛白的臉蛋上有一抹紅暈浮現,孟坤卻在下一秒立刻鬆手,女孩沒站穩,又一屁股坐到了台階上。
孟坤連退數步,對孟行之鞠躬道:“先生,我很抱歉。”
孟行之在他們兩人身上各看了眼,擺了擺手,隨後將目光落在捂著臀從地上站起來的女孩身上,“孟雅。”
孟雅連忙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恭敬的站好,解釋道:“我本來是要在門口迎接大哥的,但是午覺睡的太久了,沒來得及換衣服,不敢衣衫不整的見大哥……所以出來遲了,在大哥麵前失禮了。”
鐘伯走到孟行之身邊低聲說:“大少爺半月前從國外回來了,有意想讓先生幫忙管教雅小姐。”
大少爺指的是孟行之的父親,而麵前的孟雅則是孟行之父親再婚後生的女兒,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孟雅今年才16,兄妹一人年歲相差太大,以前也沒有長時間共同生活在一起,所以兄妹親緣十分淡薄。
孟行之對孟雅道:“明天就搬出去。”
孟先生發話,無人敢置喙。
沈晗黛跟在孟行之身後,路過孟雅身邊時,看見她低著頭滿臉都寫著不服氣,卻不敢多說一句反駁的話。
() 孟雅察覺到沈晗黛在看她,抬頭剜了她一眼,頗有一股嬌蠻的氣勢。
沈晗黛眨眨眼,無辜的收回視線,跟著孟行之一起上電梯。
孟坤要緊接著跟上去,孟雅飛快的張開雙手擋在他麵前,“大哥身邊那個女孩是誰,為什麼大哥能帶她回孟公館?”
孟坤想要將孟雅推開,但手剛要觸碰孟雅的手臂,他又立刻縮了回來,似乎很不願意和她有任何的肢體接觸,“港城的沈晗黛小姐。”
孟雅眼珠轉了轉,“原來她就是那個把大哥迷的神魂顛倒的女人?長的是有幾分姿色,但是大哥肯定不會娶……”
“雅小姐。”孟坤嚴肅打斷她,“慎言。”
孟雅不服氣的哼一聲,“那你要幫我向大哥求情,憑什麼那個沈小姐可以留在孟公館,我就不能在孟公館過暑假?”
她說完又望著孟坤的臉,語氣比起剛才的蠻橫,有了幾分小女生的難為情,“我要留下來。”
“先生做了決定的事誰也挽回不了。”孟坤婉拒,“雅小姐還是早做準備離開吧。”
他說完也不再留在孟公館,轉身往外走,孟雅追著上去,“你去哪兒啊!”
孟坤步伐邁的更快,“下班。”
重新
回到在孟公館的房間,沈晗黛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床,地毯,沙發,擺設都一成不變。
連她在衣櫃裡留下的許多旗袍和衣裙,都被熨燙的整整齊齊掛在裡麵。
孟行之跟在女孩身後,見她提起那盞手提燈,按亮又熄滅,像個小孩似的玩了好幾次,轉頭笑著過來問他:“uncle,你的那隻金絲雀呢?”
一個學期沒見,沈晗黛還有些想那隻不會講話的小家夥。
孟行之聞言,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它不是被你放走了?”
沈晗黛怔愣,很是無辜:“……我沒有啊。”
孟行之執著手杖走近她,兩人的身形差距造就了一高一低的起伏輪廓,男人的身形輕易便將女孩籠罩,“你那晚來我臥室裡親了我之後就不告而彆,第一天我起來發現你不但走了,還把我的金絲籠門開著,裡麵的金絲雀也跟著不翼而飛了。”
那隻金絲雀之前一直是沈晗黛在照顧,除了她偶爾會把金絲雀放出來,逗金絲雀玩之外,孟公館裡的傭人都不敢開籠門,生怕金絲雀飛走。
沈晗黛啞口無言,愧疚的垂下小臉,“好像真的是我沒把門關上……”
孟行之單手捧著她臉頰抬起,“為什麼忘了關?”
原因讓沈晗黛有些難以啟齒,她眼神飄忽的不敢看孟行之的眼睛,“uncle講錯了,那天晚上雖然是我主動去的uncle房間,但是……是uncle先抓著我親的。”
明晃晃的轉移話題。
孟行之看破不說破,大方承認:“是我先親的,也沒見你反抗。”
沈晗黛雙頰浮上緋霞,張嘴想要反駁,又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反駁的話可講。
“我……”
她很是難為情(),“因為我那天晚上有點傷心。”
因為孟愈成的話?[()]?『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因為孟行之要訂婚,因為被孟行之質問有沒有真心。
她還記得那晚她的眼淚流的有多洶湧,在偌大的孟公館除了孟行之,她再沒第一個可以傾述的人,所以她隻能握著那隻不會講話的金絲雀,把她的傷心難過都講給它聽。
可那一夜,許許多多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