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裡,竟讓她一時之間,沒有辦法順利的叫出來。
“是誰?”造型師追問。
沈晗黛壓下喉嚨裡的澀意,“男友教我的。”
錄完節目後她獨自一個人回到銅鑼灣的家裡,一切照舊,並無什麼不妥。
回到臥室後,沈晗黛卻克製不住的把頭埋進枕頭裡無聲的哭了一場。
哭完之後,她又情難自已的拿出手機撥孟行之的號碼,一連打了三四通,全是關機。
沈晗黛不死心,又開始給他發短信,她也忘了自己發了多少條,但每一條都毫不例外的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恐慌、不安、悲傷……許許多多的負麵情緒層出不窮的從沈晗黛身體裡長出來,但她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對的,於是她把自己縮進被子裡,捏著被角緊緊壓在胸口,胸口被壓出一絲疼痛。
沈晗黛被痛意刺的回神,拉開領口低眸一看,那枚孟先生送她的龍頭戒指,在她胸口壓出了一圈紅色的圓環印。
那些令她惶恐不安的情緒一瞬間從沈晗黛體內跑走,哪怕孟先生不在她身邊,他送她的戒指依舊在安撫她,提醒她,撫慰她。
沈晗黛用掌心緊握著這枚戒指,擦乾麵上的眼淚,在心底告訴自己沒關係,孟先生從不食言,十二月他們就會如期相見。
港城的十一月,已是深秋。
新生代主持人沈晗黛小姐主持的電視足球節目,收視率節節高升,獲得粉絲贏得好評如潮。
連一向吝嗇誇人的犀利港媒,也難得在寫這位沈小姐報道時,肯定一句“未來值得關注”。
就讀港中文大學大三的沈晗黛小姐,在這一月收獲了職業生涯的一大進展。
十二月,本學期課程開始陸續結課,考試。
孫雯這學期交了校足球隊的男朋友,校園情侶成天待在一起談天說愛,逃課成了他們拍拖曬月光的最佳時期,以至於到了期末考,一學期課到底上了哪些內容,你問她,她隻記得這門課她逃了幾次,又分彆和男友去乾了什麼。
到了考試周,她便隻能抱住她的大佬好友的大腿,“求你了黛黛,隻要你給我你的複習資料,下學期我一定好好學,絕不為了拍拖逃課!”
沈晗黛當然不會不幫她,隻是還是得提點她:“你不能為了拍拖不顧自己的學業,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一輩子。”
十二月十八日,本學期所有科目考完,沈晗黛迫不及待的離開港城,奔赴澳區。
到澳區之後,她打車直奔孟公館。
到目的地後,孟先生電話依舊打不通,她隻好打給孟坤。
半小時後,孟坤開車到孟公館大門口,他下一車,沈晗黛便立刻跑向他,急切的發問:“孟生回來了嗎?我打他電話還是打不通……”
孟坤沉默了幾秒鐘,對她搖了搖頭。
沈晗黛攢了一路的期待瞬間化為泡影。
“沈小姐如果今天沒來,我明天會去港城把沈小姐接來的。”孟坤讓人開了孟公館的
大門,“先進去吧。”
沈晗黛在門口停駐,“接我?”
“嗯。”孟坤點了點頭,“是先生走之前的吩咐。”
孟先生走之前吩咐孟坤在12月19號到港城接沈晗黛,就說明他記得和沈晗黛的約定,孟先生會在她生日那天趕回來給她過生日。
沈晗黛這顆心又燃起了些許希望,她婉拒了孟坤的提議,“我今天就不住孟公館了,我等孟生回來。”
女孩年紀輕,卻懂得分寸。
即便她和孟先生是情侶,但孟先生尚未歸家,她又怎麼好獨自一個人住孟公館?
孟坤似乎意識到她的顧慮,“沈小姐請不要多想,不管先生在不在,對先生來講,孟公館的門都永遠是為沈小姐你敞開的。”
沈晗黛默了片刻,還是執拗的搖了搖頭,“我等孟生回來。”
沈小姐看著柔弱,但做了決定的事情同孟先生一樣,無法扭轉。
“沈小姐,我摣車送你去住的地方。”
沈晗黛照例訂了永利皇宮,孟坤將她送到後他便讓他回去休息,不用陪著她。
孟公館裡有沈晗黛一應俱全的用品,她一心歡喜想見孟先生,空手來澳,沒想到還是沒和他碰上。
但她堅信明天他們一定會見麵,她提起包走出房間,逛了商場,給自己從頭到
腳都買了一身新。
翌日,沈晗黛興致勃勃的起床,換上新裙子,戴上新首飾,給自己化上精致的妝。
細致的做完一切,沈晗黛便開始等待和孟先生的重逢。
手機一直被沈晗黛緊緊握在手裡,唯恐錯漏有關於孟先生的一個來電、一條短信。
可她從早晨十點,等到晚上十一點,整整十三個小時,沒有一個關於他的來電和短信。
距離12月20日,沈晗黛年滿20歲,僅剩一個小時。
比眼淚先到的,是失望還是被欺騙,又或者是被拋棄,那些複雜的苦澀情緒像是在沈晗黛身體裡生根發了芽,折磨的令她連呼吸都快忘了。
房間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像是根救命稻草一般喚醒了沈晗黛,她跌跌撞撞的提著裙擺去開門,來的卻仍舊是孟坤。
在她還沒來得及發出疑問之時,孟坤先開口:“沈小姐,勞煩你同我去一個地方。”
跟著孟坤走或許就能見到孟先生,於是沈晗黛連目的地也沒問,便和孟坤上了車。
可她一上車便發現,孟坤開去的方向既不是孟公館,也不是碼頭,更不是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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