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蕾拉牽過沈晗黛的手握在自己手裡,“去年葡萄牙世界杯,Fernando專門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去為他訂兩張決賽的門票,後來決賽那天滿賽場都坐滿了人,就我一個人左右兩邊的位置空著,我一個人看的可無趣了。”
沈晗黛想起去年她在錄《綠茵之夜》的時候,她因為自己的原因還在和孟先生鬨情緒,她以為是自己惹惱了對方,所以孟先生才忘記了對她說要帶她去葡萄牙看現場決賽的承諾,可現在聽見孟先生母親提及此事,說明孟先生一早就在為她準備,是沈晗黛自己鬨了彆扭,錯過了這趟葡萄牙的旅程。
沈晗黛眼裡流露出內疚,“不好意思,是因為我的關係才失約的。”
伊斯蕾拉笑著問:“是不是因為那時候在吵架?”
“沒吵架,孟生從來不會吵罵我。”沈晗黛垂下長睫,小聲的答:“是我當時在鬨彆扭。”
她不願意欺騙孟先生的母親,隻能實話實說,但這實話講完她又害怕孟先生母親對她留下不好印象,整個人都不自覺的緊繃起來。
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找一個女友是來給自己兒子找麻煩的。
伊斯蕾拉卻拍了拍沈晗黛的手背,笑容依舊,“漂亮的妹仔就算鬨再大的彆扭也是理所應當的!你這麼乖乖,會鬨彆扭肯定是因為Fernando哪裡做的不好,你同我講講,我去讓Fernando改正。”
沈晗黛詫異的看向孟先生母親,見她注視著自己的那雙漂亮綠眸裡滿是溫柔和笑意,讓沈晗黛忍不住想要孟先生母親親近。
她回過神來,忙說:“孟生很好,他什麼地方都不用改,他哪裡都很好。”
孟行之走下樓梯時,耳邊恰好聽到這句話。
伊斯蕾拉抬頭,笑看一眼孟行之,隨後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提包,從中取出一個酒紅色的絲絨首飾盒,放到沈晗黛手中,“這次來的匆忙,隻帶了這一件首飾,原本是打算……”
她講到這裡,餘光瞥到孟庭越的身影出現在台階上,話鋒一轉,“這件一定適合你,什麼時候同我回葡萄牙生活,我有一棟彆墅的珠寶,隨便你挑。”
沈晗黛想要婉拒,又記起孟先生對她講要收下,便隻問:“孟生要去葡萄牙生活嗎?”
“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讓他一起去葡萄牙。現在孟家由謙習話事,他留在澳區不如跟我去葡萄牙。”
伊斯蕾拉清楚自己這個兒子,在位時行事手段決絕,不給彆人留一點後路,如今手上不握權勢,她憂心有人會尋他麻煩。
她打開首飾盒,拿出放在裡麵的一枚寶石胸針,托底的金飾被細心打造成枝葉和花瓣的形狀,琥珀綠的寶石鑲嵌其中,宛若一朵正在綻放的優雅綠玫瑰。
伊斯蕾拉打開彆針,為沈晗黛戴在外套的右邊,滿意的欣賞道:“你今天這身衣服,和這枚胸針正好搭配。”
付芸也點頭稱讚,“確實靚!黃綠配色,多像我們那年代會用的搭配,現在你們年
輕人怎麼說來著……”
沈晗黛悄聲答:“複古?”
“對,就是複古!”
孟行之走到沈晗黛身旁坐下,旁若無人的為她把頭發輕輕整理了一下,“好看。”
男人一來,沈晗黛就安心許多,“這是伊斯蕾拉夫人送的。”
孟行之替沈晗黛向母親道謝,“多謝母親。”
“正好,我也有東西要送沈小姐。”
孟庭越從樓梯上走下來,後麵跟著他的傭人抱著一個精致的歐式緞麵箱,想要遞給沈晗黛,又被孟庭越提點:“放到少爺車上去,沈小姐回去再看。”
沈晗黛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要道謝,被孟庭越攔住,“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第一次和Fernando來見我和伊斯蕾拉,我們做父母的送見麵禮都是應該的。”
付芸也說:“對,我也為沈小姐備了一份薄禮送到了孟生車上,一點心意,還望兩位不要嫌棄。”
她是位溫婉的婦人,但礙於和孟先生父母的關係,沈晗黛一時無法權衡到底該不該收付芸這份禮,孟行之看出她的為難,替她點了頭收下,“有心了。”
“都是應該的。”付芸笑著說完這事,又開始張羅,“到用餐時間了,各位一起移步飯廳吧。”
付芸安排的周到,一桌菜色分了三個菜係,葡式西式港式,照顧了所有人的口味。
孟雅吃飯的時候才重回大家的視野裡,還換了一條新裙子,不知道去乾了什麼。
一頓晚餐大家用的十分融洽,用完後孟行之帶著沈晗黛要告辭,同所有長輩打完招呼後,隻讓伊斯蕾拉一人送他們到門口。
沒有外人在,伊斯蕾拉直截了當道:“Fernando,我希望你能考慮我的提議。”
孟行之正色講:“母親,這裡有我鐘意的人。”
沈晗黛心跳驟然漏拍,不自覺的回握緊孟先生的手,與他十指交扣著。
伊斯蕾拉撫了撫額,“你可以帶著黛黛一起來葡萄牙生活,但我看你似乎還是不會接受我的提議。所以我尊重你的想法。”
“母親你要留在澳區,我建議你不要再住在這裡。”孟行之提議,“來孟公館,還是住我名下的其他房子,都可以。”
伊斯蕾拉擺了擺手,“不用了,我這次會回來就是因為擔心你。既然你現在平安無事,也不願意離開澳區,我也該啟程回葡萄牙了。”
沈晗黛開口:“您這麼快就要走嗎?”
伊斯蕾拉伸手摸了摸沈晗黛的小臉,“黛黛,澳區這個地方對你和我的意義或許有些區彆。”
沈晗黛聽的懵懵懂懂,伊斯蕾拉已經收回手,“好了,等你們下次結婚再給我發邀請函吧。”
她笑著看孟行之和沈晗黛上車,同他們揮手,見車子開到她看不見的地方,這才回頭。
孟庭越立在門口,和她的目光倏然交彙,在人前自然從容的兩人,此刻獨處互望,空氣中竟流露出幾絲生疏和尷尬。
孟庭越
清咳一聲,讓語氣儘量聽起來自然:“我早和你講過,他不會去葡萄牙的。”
伊斯蕾拉反問他:“那我是不是應該多謝你?”
孟庭越被噎住,伊斯蕾拉從他身邊走過,他及時出聲:“伊斯蕾拉,你真的要回葡萄牙?”
伊斯蕾拉停住腳步,他們兩人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交錯著。
她語氣和緩:“庭越,我走以後把那間畫室裡的畫都放進倉庫裡吧。你以後,也都不要畫我了。”
孟庭越隻搖頭,長歎一聲:“那你為什麼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