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是個很固執的老頭。”
虎杖悠仁在開頭這麼說,語調輕鬆。
“他不喜歡麻煩彆人,甚至是病得快要死了都不願意麻煩我,說不想看到我讓我趕快去參加社團。還總是大聲朝我發脾氣——超凶,任何人都會覺得他是個強硬且麻煩的家夥吧。”
“哈哈哈,但他其實人很好的,會幫鄰居照顧小孩,七老八十的脆骨老頭遇到小偷搶劫還要上前製止,住院的時候對每一個護士小姐都很禮貌。”
虎杖悠仁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出神。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手指關節便被磨出了厚厚的老繭,他從前運動同樣會在指腹練出相似的繭。但現在這些,是一次又一次血肉傷痛,破壞再修複,愈合又開裂,最終時間屈服,留在現實幾道痕跡。
“可是爺爺依舊沒有好友,沒有能說得上話的親戚,不是因為沒有人靠近他,而是因為他從我出生後就拒絕了任何社交,把我養大以後,我這個孫子也會時不時被他拒之門外,更何況其他人。”
——時光造成的傷口,是無法恢複的東西。
“爺爺最後才想說關於我父母的事情,”虎杖悠仁回憶起老人在病痛折磨下變得骨瘦如柴的身體,那副有難隱之言的樣子一直存在於他的記憶中,“那是他從不提起的兒子,無論死了還是活著,一定都是他的附骨之疽。”
“——是釀成他後半生苦酒的元凶。”伏黑惠接過虎杖悠仁的話,“你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而且爺爺他總是用很難形容的眼神看我,”粉毛老虎點頭後苦思冥想,最終想出一個很長的形容,“就是那種‘雖然知道這小子是個好孩子但不好好看著就有可能去歧路上大殺特殺’的表情,還留下了難懂的遺言。”
遺言這個伏黑惠知道,因為虎杖悠仁——一米八以上的版本——曾經告訴過他們這些同期虎杖老爺子住院後說過的暴言。
“虎杖——”伏黑惠神色凝重,她沒敢指視虎杖悠仁,向來有話說話的人突然吞吞吐吐起來,“你覺得你的母親有沒有可能……是特級咒靈——”
“——不可能哦。”
在粉毛老虎聽完這句話即將自閉的時刻,呆愣雪豹收拾好心情,重新殺了出來。
他用雙臂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號,朝兩人又重複了一遍:“不可能的,咒靈又沒有生X器。①”
伏黑惠:“都沒有嗎?”但吉野說真人告訴他花禦和漏壺是一對啊?
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