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不謝。”談道笙小幅度地擺手,忽得想起什麼,一下子從小馬紮上跳了起來。
喬伯還在等她送柴呢,她卻光顧著和新鄰居劉備說話了!
“我還有些事,改日再登門拜訪。”
談道笙急急忙忙將柴背上,又急急忙忙將大黃抱起。
但大黃同學一改乖巧任擼的性子,在她懷裡劇烈掙紮起來,並在成功越獄後竄至劉備腳邊,挨著他的腿邊蹭邊哼哼唧唧。
……這就是狗都拒絕不了的無敵魅力嗎?
大黃夜不歸宿,談道笙輾轉反側;
——劉備現下也不過是幽州軍營中一小小軍官,那她那位既任虎賁中郎將,又兼任西園軍中軍校尉,據說還出身四世三公勳貴人家的頂頭上司袁本初該是何等大人物?
她可才打著他的旗號耀武揚威呢。
……她不會被這位上司給炒魷魚吧?
……希望他晚點兒再回雒陽吧。
但西方有個“墨菲定律”,東方也有個“怕什麼就來什麼”。
紅日初升,雄雞報曉,據說還在徐兗鏖戰的袁本初踏著下屬的祈禱聲回了雒陽城。
——畢竟這所謂“鏖戰”也隻是大將軍與蹇碩鬥法的托詞。
不同於廣陽門裡的小小院落,永和裡的袁府建得恢弘大氣,處處透著精雕細琢的奢靡。
已來往過多次的曹操無暇欣賞沿途美景,他步履匆匆進了袁紹的內室,“本初!”
“孟德?你怎的來這樣快?”袁紹回頭看他一眼,繼續卸甲的動作。
“方一聽到消息我就趕來了。”
侍女悄然退去,曹操便上前順手幫他解甲,“怎樣,此去可還順利?”
“自然,朝廷裡可有出什麼事?”
褪去沉重的盔甲,袁紹喟歎一聲,伸手將領口扯鬆幾分。他二人交情頗深,並不拘泥什麼禮儀規矩。
曹操給自己倒了杯蜜水潤潤嗓子,這才說道:“能出什麼事兒?”
“倒是你,”他笑著拍拍袁紹的肩膀,“那蹇碩不識人,反倒將一千裡駒拱手讓與兄長啊。”
“什麼千裡駒?”
“本初竟還不知?你帳下那小將軍雖年少懵懂,武藝卻是極好的,還善於治軍,日後必大有所為呀。”
袁紹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升起幾分興致,但那點兒興致在聽聞這千裡駒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