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2)

去他的白月光 周鳶 4840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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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薑姒沒法大搖大擺去尋任不凡,隻好讓侍衛把人叫來。

任不凡沒敢入內,站在門口行了一禮:“王姬找臣何事?”

“如月身子還傷著,請將軍去差人配些去熱去淤的藥,儘力躲開內官耳目。”

任不凡一早便知曉孫媼打了如月,自然知曉此事的嚴重性:“諾。”

他掃了一眼房內發現與今晨大有不同,便知曉定是那位內官的手筆,想不到齊天子竟對王姬如此重視。

忽而想到趙國之事,額頭冷汗不由得冒了出來,又一想與他有過糾葛的是薑姒,並非眼前的“明珠王姬”,即便齊天子查出來應當也無礙,這才放下心。

任不凡的速度不慢,很快便著人送來熬好的藥汁。

薑姒拿著藥汁去尋如月,她依舊趴在原位,臉色雖蒼白卻比方才好了不少。

見她進門,試圖起身行禮。

薑姒連忙按住她的肩:“莫要起身。”

她以前被此鞭打過,自然知曉其中痛楚,越動被打的地方越痛,爬著會好受些。

薑姒把藥倒入碗中,僅僅聞著味道便知曉有多苦,好在來之前她拿了幾塊甜味的糕點,應當能抵消些苦楚。

如月雙眼含淚,不安的說道:“王姬,為何要對奴才如此好?”

隻要成了奴,一輩子便不得自由,若是跟了個好主子一輩子不愁吃喝可得善終,若是命不好,跟不了好主子,打罵、玩弄、發賣最後死無葬身之地乃是常有之事。

戰亂之中,奴才對於王公貴族來說與牲畜無二。

若非天子一朝令下,薑姒也和奴才無異,她原本對如月頗有戒心,可一路行來,如月袒護自己頗多,何況今日所受之苦實則為她所受,她做不到無動於衷。

見藥微涼,她墊高如月的身子,一勺一勺將藥喂了下去:“苦嗎?”

如月垂淚搖頭:“不苦。”

一碗湯藥見底,薑姒擔心周暮春找來,掖上被角:“好好養傷,莫要多想。明日任將軍會繼續派人送藥,儘管服下就是。”

如月雙手交疊,額頭抵在此處:“諾,王姬慢走。”

薑姒收斂好神情,果然剛回到屋子,便響起了敲門聲。

周暮春換了一席玄衣,頭戴玄色巧士冠,腰間懸掛的玉玨叮當作響,遠遠看去倒比以往見過的王公貴族還要威嚴幾分。

他的唇角勾勒一抹笑意:“王姬在想何事?”

薑姒放下手中的竹簡:“不過是對書中某處不明,無他。”

周暮春徑直走過來,推開窗戶:“夜色昏暗,仔細將眼睛看壞了,不如看看窗外的風景。”

今日城中依舊熱鬨非凡,長街上人來人往,一派祥和之氣。

薑姒偶然瞥見行人手中之物,眼中不免多了幾分好奇。

周暮春輕笑了一聲解釋道:“此乃糖人,商販會將買主形容之物以糖稀作畫,王姬若是喜歡,奴才不如將人請上來……”

“不可。”區區趙國王姬,有何等權利,薑姒不想惹是生非:“看一看便可。”

以前在趙宮,薑姒並未出過宮門,一路行來,也隻有昨日出去了一趟,短短幾個時辰卻足以令她忘懷,世上還有許多未見過之物,許多未去過之地,她自然想看一看,瞧一瞧,可她的身份如此,隻能極力克製。

周暮春若有所思:“王姬莫要如此約束自己。”

薑姒但笑不語,若非母親被困在趙宮,若非她代替明珠王姬來齊,她自然想儘辦法逃離趙宮,怎麼瀟灑怎麼來。

既然受製於人,隻能按照既有的約束克製。

長街上的熱鬨趨於平靜,燈火也漸漸熄滅,天地一片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