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知曉齊天子給的這麼多賞賜,更令她如芒在背。
若早知如此,她寧願一頭碰死在趙宮,也省的行了這麼遠去齊宮送死。
薑姒頓時沒了興致,意興闌珊的放下碗筷:“吾乏了,先去歇息。”
“奴才服侍……”
“不必,如月便可。”
如此之行徑,比初見那日還要冷漠。
周暮春眼眸劃過一絲痕跡,很快暗自思忖切勿操之過急,免得驚擾於她。
哪知薑姒剛出門便和來人撞了個滿懷,未反應過來,便被人劈頭蓋臉一頓罵:“哪來的賤民,慌慌張張,驚擾了王姬定要扒你一層皮。”
一聽這話,如月惱了:“哪來的王姬,脾氣好生大。”
身著翠綠色衣衫女婢,不屑掃了她一眼:“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們王姬可是燕王和王後最寵愛的二王姬,不日便要入齊宮,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燕國常年居草原,服飾與其他六國各不相同,隻見婢女口中的二王姬,身著一襲赤藍相間的長衫,衣服連接處縫製著兔毛,脖頸垂著金玉寶石製成的項鏈,手腕和腰間也叮鈴作響,長發被編成了細辮,其中纏繞著各種絲線。
隻是麵容顯然沒有旁邊穿著簡陋的女子姣好。
薑姒雖聽不下去其謬論卻無法反駁,實則她身上漏洞百出,萬萬不可再惹事生非。
當下便攔住如月,低眉順眼與燕二王姬賠禮道歉:“吾等無意為之,還望二王姬海涵。”
有其主自有其仆,二王姬脾氣亦不好:“爾等可知本王姬身上所戴之物正是燕國千年難遇的玉石。若是碰壞了,饒是你有九條命也不夠賠。”
一旁的女子麵露難色:“妹妹,父王叮囑過切勿惹事生非,既然衣冠未壞,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燕王有數位王姬,大王姬乃其與先王後所生,二王姬乃其與現王後所生。
方才此女說“妹妹”二字,怕正是燕大王姬雲錦。
二王姬雲渺一臉不耐:“我和他人說話,你又何故插嘴!”
如此疾言厲色,不曉得的還以為雲錦是其奴婢。
雲錦垂著腦袋,默默含淚。
雲渺煩不勝煩:“你的情郎早和彆的女子同床共枕,即便哭也哭不回來,倒不如開開心心隨我去齊宮,待我有了天子寵愛,或許能賞賜你一二榮寵。”
如此大庭廣眾之下直言,若是讓旁人聽到,不知會如何想,雲錦拉著她的手小聲嗬道:“妹妹,切勿妄言!”
雲渺甩開她的手:“燕女可不如姐姐這般怯懦!”
說完,又行至薑姒麵前,嗤笑一聲:“非大齊人士,怪不得看著如此小家子氣。”
薑姒低眉順眼:“是是是,王姬說得是。”
以往用慣此招對付趙王後和戲弄她的公子王姬,故此用起來得心應手。
雲渺觀其身側隻有一男一女,身著倒是華貴,想起父王母後的叮囑,便揚起高傲的臉:“今日本王姬心情不錯,若是下次再有此事,定不饒你。”
“王姬仁慈。”
雲渺哼了一聲,甩袖而去,隻是在路過一人時……她猛地打了個激靈。
此人整張臉隱匿在黑暗中,眼神卻異常冰冷,看向她,與草原上的狼王看囊中之物無二。
不過是一介奴才而已,她可是堂堂王姬,想至此,雲渺挺起胸膛,大步而去。
自見到雲渺起,如月便為其捏了一把汗,上一個對王上出言不遜的人,已經被扒皮抽筋掛在城牆之上。
王上對王姬珍愛程度可見一斑,他都不曾對王姬如此說過話,更何況區區的燕國二王姬,怕是已經為她尋了個好的死法。
經此一事,薑姒更顯疲累:“回吧。”
“王姬……就這樣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