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將狐裘披在她的身上,目光隱晦的掃過她的唇,暗道王上又禽獸了:“王姬,奴婢方才聽長樂內官說燕國的兩位王姬明日要進宮。”
薑姒自然記得那兩位,一位溫柔怯懦,一位囂張跋扈:“二王姬不是需修養幾月,怎會如此之快進宮?”
“奴婢不知。齊宮本就這麼多鶯鶯燕燕,再來兩個怕是更熱鬨。”如月暗暗觀察她的神情,見她無動於衷,又道,“王姬今日在未央宮待了那麼久,可見王上對王姬真心喜愛,即便來了再多人,都無人能超越王姬,所以王姬不用憂心。”
聞言,薑姒的腳步頓了頓,很快道:“吾為何來齊宮,以往在趙宮過得又是什麼日子,如月知曉,吾心之願,想必如月也知曉,對於王上……吾不敢奢求更多。”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好,可形勢所逼,不得不如此。
若可以,誰不願意做個自由而灑脫的人。
正是知道走到今日這一步有多不易,才會更加珍惜,更加不敢輕易出錯。
夜裡入眠,薑姒睜著眼睛呆愣的望著床幔,手撫上唇,這裡已經沒了酥麻之感,一想到與當今天子唇舌交合過,臉頰便忍不住燥熱。
轉念又想到他也會對彆的宮妃如此,燥熱的臉頰迅速冷卻了下去,方才的那些旖旎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還是未央宮,還是那張紫檀木椅子。
原本在她身上的朱色外袍淩亂的堆積在地上,月白色的裡衫也鬆鬆垮垮的散落下來層層疊疊的堆在腰間,她雙眼被紅色的綢帶覆蓋,臉上似羞似惱。
“王上,妾什麼都看不到。”
耳邊傳來一道輕聲的低喃:“再等等。”
“等什麼……啊!”
突然而來的一擊,將薑姒原本的話語硬生生堵在喉間,白皙的脖頸高高的揚起來,而後緩緩落在一隻寬大的手掌中。
“趙姬,可喜歡孤如此?”
如此熟悉的紅綢,如此熟悉的話,還有那個“孤”字,薑姒已經把夢中的人徹底當成當今天子商闕。
現實裡她無法說商闕什麼,夢裡隻想為所欲為。
薑姒忍著身體的異樣,輕嗤了一聲:“不喜歡。”
男子停下來,目光在她的臉上流轉片刻,似有疑惑:“何處不喜?”
“什麼都不喜歡。”反正是在夢裡,薑姒越發大膽了起來:“每次都是你快活,一點都不顧忌我的感受,我隻感覺到痛、累、腰又酸,每次過後,我都要在床上修養許久。”
及笄後做的夢,不是他提著刀殺人,就是把她按在各種地方為所欲為,絲毫不顧忌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男女之事,說來說去也就那點事。
有人喜歡溫柔,有人喜歡霸道。
薑姒也隻有過一個他,實在被他弄怕了。
感覺到落在她臉上的目光越來越冷,薑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卻還是強裝鎮定哼了一聲,嘟嘟囔囔道:“難道你還能控製住我的夢不成。”
說完,便掙脫他的束縛,扯下紅綢,直直的看向他,卻依舊看不清他的麵容。
薑姒奇怪的揉了揉眼睛,又看過去,還是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清。
她也不再糾結,伸出纖細的食指點了點他的胸口:“讓開。”
某個地方還連在一起,她沒敢看,隻能看著彆處。
男人沉默了片刻,往旁邊挪了一步。
薑姒不小心掃到她那處,心口漏了幾拍,快速彆開眼,小聲嘟囔:“怎生得如此嚇人。”
今日批過奏折後,商闕隱隱有了困意,再醒來便是薑姒衣衫半遮半掩,困在白日坐的桌椅之上,昏暗的燭光印在她的皮膚上,猶如無暇的美玉。
許是白日與她太過親近,夢裡生了魔怔。
恍然間,椅子上的薑姒嘴巴微張,舌尖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