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方妙誠身邊的人烏發如墨,白衣勝雪,即便附著惡鬼麵具,亦頗有仙姿。
“看來坊間傳聞都是真的了?方妙誠和周蘊真的……”
“管它真假,與我何乾。”遊扶桑一個哈欠打斷她,本要離開,卻是宴如是挪不動腳步,目不轉睛盯著方妙誠看。“尊主是否覺得,她們之間……”宴如是小聲,“並不像情人?方妙誠瞧那人的神情,分明很失落呀……”
貪嗔癡怨憎會,世間情人總逃不開三字“求不得”。
求不得情人,求不得長久,求不得善始善終。
孤山本姓周。同姓傳承,再怎麼爛泥扶不上牆也得矮個子裡拔高的選一個上位,而方妙誠身為異姓,更像是過了五關斬了六將,穿過重重成見,才撥雲見了日。
“堂堂孤山異姓掌門人,居然也有求而不得但甘之若飴的時候”—— 遊扶桑本想如此嗤笑,可轉念一想,她也是眾魔修仰慕至極的魔尊,卻好似,也好不到哪兒去。
世間了了,不過爾爾,分明都是蜉蝣。朝生暮死的蜉蝣。
又在執念什麼?有什麼是求不得而非要渴望的?有什麼是看不透而非要向往的?
倘若把這些問題單拎出來問,遊扶桑斷然會輕蔑一笑;但偏偏是當局者迷,竟是身在局中不知錯,亦不知返轉。
冥河花燈一吹一散,方妙誠的身影忽而融進鬼影人影中了。
見宴如是仍盯著那個方向,庚盈打趣:“以為你會多說幾句她的壞話,畢竟你與她有血海深仇。比如,呸,打我時心狠手辣,現下裝什麼柔弱深情,果然是個虛偽的狐狸精……這類的。”
宴如是搖了搖頭,不作聲。
庚盈在鬼麵具下做了個鬼臉:“真的,你信我嘛,罵一罵十年少!”
“不。這隻是逞口舌之快。”
“罵人都不敢,沒用!”
“那是犯口業。”
“哼,無趣!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