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韻回頭對許攸說:“你睡這兒吧。”
“好。”許攸拖著行李箱,走進房間裡。
趁著許攸放行李箱的功夫,時韻找到了原主的臥室。
和客房差不多的配置,隻是更有生活氣息,床上沒有鋪防塵罩,單人沙發靠背上搭著穿過的睡衣,梳妝台上有幾瓶原主沒打算帶走用了一半的護膚品。
“咕嚕嚕……”
時韻摸了摸肚子,發覺自己有點餓了。
憑借幾部電影的印象,時韻找到了放在廚房的冰箱——這個時代存放食材的地方。
原主的冰箱很大,裡麵卻連盒牛奶都沒有,冷藏室、冷凍室乾淨得像雪洞似的,廚房裡鍋碗瓢盆、油鹽醬醋都有使用過的痕跡。
看得出原主喜歡下廚,也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無奈地摸了摸肚子,時韻暫時放棄覓食的打算,她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關上臥室門,時韻拉出原主放在玄關的小型旅行箱。
耐心試出密碼後打開,裡麵沒放任何衣物,不大的箱子被筆記本電腦、文件和各類證件塞得滿滿當當。
時韻越翻眉頭蹙得越緊,原主連畢業證書都帶上了,這樣周全的準備再次印證被她推掉的行程絕不會是短期商務旅行。
打開筆記本電腦,時韻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試了幾個密碼,最後用時韻名字的首位字母+箱包密碼解開了。
這個時代的電腦不難操作,時韻按照原主的瀏覽痕跡扒拉了一下,再次歎氣。
原主的那些事就像一團亂麻,這一頭,那一堵的,樁樁件件都是麻煩事,如果換個人來估計頭都大了,時韻不是不頭疼,好在時韻天生耐心冷靜,倒不至於慌了手腳。
時韻拉了個新的文件夾,將她認為重要的文件通通塞了進去,又寫了幾段小程序將文件和電腦加密。
這個時代沒有人能將文件打開,除非這裡存在跟她一樣的人。
時韻笑得古怪,某種意義上她是期待那種人出現的,可惜現實反饋的每一條信息都在告訴她可能性極低。
做完這些,打開文檔和搜索引擎,時韻繼續車上未完的工作。原主身上的事不少,每一件都很麻煩,但她隻需要抓住眼前最重要的那個——按時把唾液檢測項目弄出來。
先保證她人不被許攸送進去,其他的都能緩一緩。
淩晨4:35分,時韻摁著發脹的太陽穴將整理好的表格發給許攸,在梳妝台前對著電腦前伸了個懶腰。
鏡子裡的臉和她的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這具身體的手臂上有顆痣,時韻幾乎要以為她是帶著自己的身體穿越了。
對著鏡子,時韻摸了摸自己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再也沒力氣熬下去了,時韻沒有換衣服,拉起被子隨意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
時韻沒有失眠基因,睡眠質量也很好,在忙碌的時候隻需要很短時間就能得到充分休息。
沒有意外的,時韻一夜無夢,直到被敲門聲吵醒。
許攸敲著時韻的房門,心中倒沒有不耐煩,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這已經是許攸第五次敲時韻房門了。
若非樓下的保鏢保證,說他一直不錯眼地盯著時韻家的門窗確定時韻就在房間裡,若非淩晨四點多收到時韻發給他的文件,許攸都要懷疑時韻已經跑了。
想到昨天時韻在車上時專注異常的工作狀態,一切又似乎有了解釋。
許攸也不覺得這次能把門敲開,時韻現在多半還在補眠,淩晨時韻發的表格裡全是乾貨,各種零件不下千餘種,真要按照時韻的要求把那些東西跑出來,要花費的時間金錢不少。
他不應該對成品有任何期待,隻是這兩天時韻確實古怪。
許攸準備收手的時候,門忽然開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門縫探了出來,她困頓地揉著眼睛,沒有休息好雙眼本就泛紅,經她這麼一揉,一雙圓溜溜的眼紅得像隻兔子。
領口的扣子開了兩顆,米色襯衣壓出了好幾條褶皺,一片衣擺從西裝裙裡露了出來,遮掩住半段細腰,慵懶又隨意。
她的意識還有些迷糊,仰著臉地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是誰一般,問:“幾點了?”
“十一點半,出來吃午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