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其實都仰仗彆人以及運氣解決的。”賀疏弦又說,她深刻地反省自己,“如果將那些可依靠的勢力剝除,我還是什麼都做不成。”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賀疏弦很是懊惱。單槍匹馬能擒虎豹,可那又怎麼樣?人比虎豹可怕多了。
“為什麼要把那些剝除呢?”雲希音眨眼問,“如果都去掉權勢之助,那阿渝你不是更厲害嗎?你刀馬嫻熟,槍法比起將士也不遜色。如果你當了官,唔,一定是文臣中武藝最好、武將中最為文采風流的。”
賀疏弦說:“可我又當不了官。”
“萬一呢?”雲希音揚眉說,雍容明媚,如玉山在側,光彩照人。
賀疏弦被她笑容一晃,微微失神。半晌後,她才嘟囔道:“長安居不易,天子腳下,是不是沒有權勢,寸步難行?”
雲希音也不想騙賀疏弦,她坦誠道:“是。”在長安,除非得到貴人的垂憐,要不然受到委屈,更不可能討到公道。
“那還是小山村適合我。”賀疏弦歎息,“我阿娘也不許我與那些人接觸。”說完後,她沒再這個話題上繼續聊了,自那天談到“分彆”,一股彆離的愁緒就籠罩在院子中。
雲希音注意到賀疏弦的“不許”,可沒繼續問,賀疏弦就轉身劈柴去了。砍柴聲在院子裡回蕩,雲希音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接下來的時日,賀疏弦一得空閒,便留在家中與雲希音共處,要麼是在縣城中閒逛,要麼就是在陌上看花。期間,賀疏弦也見到雲希音往驛站送信。如此日子平淡地過著,直到三月中旬的時候,賀家村又來了一群陌生人,一個個身披錦繡衣,氣度高華不凡。
賀疏弦本來在學堂中給小孩們講課,一聽有人去她家,生怕戴成業的事情再度上演,將書卷一放,健步如飛。
這回來的多是女客,見到賀疏弦後,很客氣地朝著她行禮。
賀疏弦沒感知到惡意,但是從她們的身上,察覺到一抹很細微的不喜,但是對方藏得很快。不管心中如何想,她們的禮節和笑容都很得體。
碧河道:“賀郎君,我們是來見我家大娘子的。”
賀疏弦眼皮子一跳,忙將看熱鬨的村人驅散了。
賀嬸子心中緊張,一把攥著賀疏弦手腕,警惕地問:“你認識?”
賀疏弦低聲道:“是娘子家的。”有些村中人糊塗,真以為雲希音是從縣城來的,但是賀嬸子心中門兒清,她眼珠子一轉,拍了拍賀疏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