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長安他不待著,非要到處走動。”楊雲意眼神閃過一道寒光,淡淡道,“我要他近段時間出不了門。至於蕭天衡那邊——”
“打斷他的手,但不要讓他徹底殘廢了。”楊雲意說。殘廢的世子很容易被廢掉,蕭家還有利用的價值。現在她隻想看蕭家兄弟相爭,但不想陰毒的蕭天駿輕而易舉取代蕭天衡坐上世子之位。
碧河聽得心中發寒,她應了一聲,又說:“太後恐怕會知道。”蕭天衡是兄子,太後對他多有照應。
楊雲意不以為然說:“知道就知道。”她那舅父又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再說了,舅父本人也不重要。
碧河隻能依照楊雲意的吩咐去辦,她朝著邊上的人招了招手,小聲地吩咐幾句,正準備走的時候,楊雲意聲音又響起來了。“她現在在佑安寺溫書嗎?以杜家的名義,將近年來進士的策文送到她的手中去。”
碧河叉手稱是。殿下十分看重賀疏弦,可若是山中獵戶,一介白身,和殿下很不相稱。要是能夠進士及第,日後殿下將她帶入公主府中來,說閒話的人應當會少掉很多。碧河雖然不想賀疏弦來礙事,可畢竟都抵達京城了,那也隻能希望她仕途順利,日後能成為殿下的臂膀。
“我親自去一趟。”楊雲意忽又說。
佑安寺中。
賀疏弦聽說曹王府來人,她是一點都不想見。但對方是宗室貴人,根本沒有她選擇的餘地。曹王府的嬤嬤很和氣,抬著禮物來道歉。可追根究底,是定遠侯賀鈞成的錯,曹王府這般替他低頭,其實也是一種嬌慣。賀疏弦心中冷笑,原本對定遠侯府上的同情蕩然無存,對兩家的印象低到穀底。
賀疏弦沒收曹王府的東西,不冷不熱地將李嬤嬤的話擋回去。
李嬤嬤覷著賀疏弦那張臉,心中也是親切,不在意賀疏弦的冷淡,非要完成曹太妃的任務不可。
恰在此時,又有一幫人抬著箱子上佛寺找到賀疏弦,自稱是宣陽坊杜家。賀疏弦掀了掀眼皮子,立馬假借杜家名義脫身。李嬤嬤跟了上去,隻是瞧見所謂“杜家人”時,她頓時吃了一驚,那些不是晉陽長公主府上的人嗎?與杜家何乾?
“賀郎君,這是我家郎主替你準備的省試之用的典籍策文,望你能蟾宮折桂,一舉登第。”小廝揚著笑臉說。怕賀疏弦拒絕,他又提了賀疏弦對杜仰春的救命之恩。
書籍策文恰是賀疏弦所需要的,她思忖片刻,沒有拒絕。她朝著小廝溫潤笑道:“替我謝過杜相公。”
小廝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