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禹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安澤皓已經睡著。
安悅正在一樓客廳坐著, 給爸媽打電話。
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沒有提前告知父母, 沒有征得他們的同意,安悅心裡是愧疚的。
她的父母一向開明, 跟他們講清事情經過以及自己的想法, 他們很快便接受了。
當然了,對於安澤皓的爸爸就是裴禹行這件事, 他們驚訝還是有的, 卻也隻是一點點,因為他們一直覺得安澤皓長得像某個明星, 隻是沒敢深想。
女兒去拍電視劇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很快樂的樣子,他們便猜到她談戀愛了。後來她懷孕投奔他們, 卻不說孩子是誰的, 他們也為此發愁, 可是慢慢也就想通了。
既然女兒不想說, 那就不說;既然她想把孩子生下來,那他們就幫著一起帶。人活著,開心最重要。
聽到外麵的車聲, 安悅跟父母道彆。
按理說安悅和裴禹行都應該見雙方父母一麵,可是她知道裴禹行最近工作安排很緊密, 根本抽不出時間。她剛才已經跟爸媽解釋了,隻是裴禹行家人那邊似乎也應該說一聲。
這些都還沒來得及討論, 她打算今晚跟他說。
外麵車子沒熄火,停了一會就開走了。
沒一會裴禹行開門進來,安悅迎上前,溫婉地站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今天辛苦你了,肚子餓嗎?需要我給你做宵夜嗎?”
裴禹行換好了鞋子,站在遠處,對安悅說:“過來。”
“嗯?”
安悅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乖走過去了。
還沒走進,裴禹行便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扯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不需要宵夜,隻需要你。”
他身上有酒味,而且說話的聲音有點兒疲憊。
安悅突然心疼了,抬起雙手 回抱他。
“事情是不是很糟糕?”她小聲問。
裴禹行搖頭:“不是。”
今晚喝了一些酒,他現在有點暈。
“有什麼事情你要告訴我啊,不要一個人承擔,雖然我不一定能幫忙,但是……”但是能做什麼呢?她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裴禹行鬆開手,握住她瘦小的肩膀,推開一點距離,看著她,臉上有欣慰的笑。“你能幫很大的忙,有你在,我就有動力,有乾勁。”
微醺的裴禹行比平時柔和許多,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兒……可愛。
說的話也挺煽情的。
不管是什麼樣的他,安悅都克製不住喜歡。
她笑了,一臉嬌羞。
剛要開口說話,裴禹行突然彎身,轉瞬間,安悅腳上突然失重。
他把她打橫抱起來了,一點預兆都沒有,安悅一陣驚慌,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不讓自己掉下去。
裴禹行低頭看著她因為驚嚇而睜大的雙眼,心情很好的樣子。
“怕什麼?我不可能讓你摔跤。”
安悅佯怒,捏起拳頭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這麼突然我是被嚇到的。”
“那……下次抱你之前先通知你一聲?”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安悅瞪他。
裴禹行看得心頭一熱,大步往屋裡走。
他的眼中染上了彆樣情愫,安悅知道那是什麼訊號,心裡也不由地悸動起來。
裴禹行往樓上走,一路抱著安悅。安悅要下來,他不放手,執拗得很。
臨走到主臥門前,他頓住腳步,問:“安澤皓睡了多久了?”
“兩個多小時。”
“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比中午好很多。”
裴禹行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那就是睡的很好,一時半會不會醒了?”
安悅剛才還以為他擔心孩子呢,聽到這話突然無語,無語之餘,臉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裴禹行見她惱羞成怒,心裡癢癢的。
抱著她推開門。
房間裡沒開燈,烏黑一片,不過能看到床上很安靜。
裴禹行沒打算開燈,放下安悅之後便忍不住捧著她的臉重重地親一下。
他本想洗漱之後再親,因為身上的酒氣自己都能聞到。可是現在,忍不住了,就是想親她,抱她,跟她做所有親密的事。
他的嘴唇特彆燙,淡淡酒氣彌漫,安悅覺得自己也有點醉了。
兩人正吻得火熱,衣服被對方蹭得淩亂,呼吸也愈發急促。
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床上傳來一個迷糊的小奶音:“麻麻——”
兩人立即停住所有動作,轉頭看過去。
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裡甩出一條小胳膊,然後,又安靜了。
等了幾秒,很安靜。
安悅突然笑了,低聲道:“他在說夢話。”
裴禹行也笑,彎身想要繼續親。
安悅雙手放在他胸前,抵住他。“你先去洗澡。”
“再親一會。”他再次低頭。
安悅不依,堅定地推他。
欲求不滿的裴禹行歎了一口氣,長臂一伸,輕鬆將她摟入懷裡。
他的懷抱溫暖又安全,安悅一直很喜歡被他抱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