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銘睜開了眼睛,他對身體又恢複了控製。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經曆了一次鬼壓床。
心臟在有力的跳動著,雲銘抬手按了按胸口,除了衣服上的破口,其他一切正常。
“彆再躺著了,改造人快要衝過來了。”前任雲銘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嗯?你真的變成隨身老爺爺了?”雲銘驚訝。
“差不多。但我不能一直保持跟你的聯係,那對我的靈魂損傷太大了,大多數時間我還是休眠的狀態。”
“能隨叫隨到嗎?”
“喂!”前任雲銘音都高了:“雖然我確實可以,但你這麼形容太難聽了吧!真把我當狗腿子了?”
“行了,有你這句話就成。”雲銘才不管前任雲銘有多委屈:“有你在我腦子裡出謀劃策,我也多點底氣。”
“我勸你不到緊要關頭還是不要喚我出來。”
“為什麼…哦,會加重你的靈魂負擔對吧?”
“沒錯,我的靈魂用了六年時間才慢慢自我恢複出語言能力。它的根基太薄弱了,我和你的每一次對話都是在削弱靈魂強度。我想我至少還要十幾年的時間才能靈魂徹底完整。”
雲銘想了想:“那在魂境裡對話就沒有影響了?”
“是的。因為魂境裡我們都是靈魂狀態,而現在你是肉體我是靈魂,二者的對話當然費勁。”
“明白了,你回去歇著吧。”雲銘站起來:“那個捅了我們一刀的家夥,”
“我會捅回去。”
……
栗山佳子的狀態不太好,她的肋下被匕首劃開了一道半尺長的口子,鮮血淋漓卻沒機會包紮。
她和濮車侍背靠背戒備著,潛行者神出鬼沒的能力給他們造成了很大壓力:在雲銘倒地後,潛行者立即“空閃”到栗山佳子的身邊,實施偷襲。多虧栗山反應及時,沒有被傷到要害。
濮車侍的目光在四周掃來掃去:“敵人是瞬間移動的空間能力,太棘手了。改造人沒有我們的阻擊很快就會過來了,我們撤不撤?”
他的左手上是一把西格紹爾 P365,長曾彌虎徹拿在右手。濮車侍雙手交叉做十字式防禦,長船和衝鋒槍都背在身後。敵人的攻擊方式是近身偷襲,長船作為太刀不如肋差的長曾彌虎徹合用,西格紹爾 P365這把性能可靠,精準度高的手槍對付潛行者也優於衝鋒槍。
栗山佳子同樣也沒有用她的人間無骨,她的武器是一把忍者刀和一副手甲鉤。
忍者刀長度隻有大約五十公分,比日本傳統的武士刀短的多,這使它動武的時候威力不很大,但是這個長度正好可以讓忍者把它背在背上而不影響行動;手甲鉤既是日本忍者使用的兵器,也是種爬牆的工具,因為有時候忍者需要貼在牆上進行任務。為了方便持刀,栗山的手甲鉤是套在手背上的。
兩人都換上了近戰武器,如臨大敵。改造人沒有了火力壓製,進軍速度大增,已經穿過了半個訓練場。地雷對它們的影響很有限,改造人距離栗山和濮車侍不足百米。
“這一層太空曠了,對敵人很有利,退到上一層確實情況會好些。但是…”栗山佳子撇了一眼樓梯口:“那家夥一定也希望我們這樣想。”
“他想守株待兔?”
“嗯。”
栗山猜的沒錯,潛行者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此刻他就埋伏在樓梯間裡,兩人看不到的地方。
“很警覺嘛。”潛伏者見兩人沒有按他的設想退走樓上,想來是他們已經看穿自己的戰術了,故而讚了一聲。
但他並不著急,栗山和濮車侍隻有兩條路可走:硬抗或撤離。前路有千名改造人士兵,後路有潛行者這個鬼級能力者隨時可能突下殺手。兩條路都九死一生,走後路生還的可能性看著還大一些。
隻有潛行者知道,這條路其實是十死無生。他的暗殺從未失手過:他曾經孤身一人解決過一支由幾十名訓練有素的士兵組成的小隊,他鬼魅般的身影在某個士兵的眼前出現,結果了這個倒黴蛋之後其他人還沒來得及開槍他就遁走了,這個套路施展幾十次這支小隊就全滅了。潛行者到現在還記得小隊裡最後一個士兵眼裡的絕望:他的隊友在一分鐘內都倒了下去,他也將不例外。
暗軍七衛中,明麵上是洪老的戰鬥力最強,但其實潛行者才是最讓人忌憚的。徐惜之所以打算留潛行者在她身邊待命就是源於他的實力,遊離於戰場之外的潛行者既能隨時支援,也能防備複興組織——徐惜不可能傻到真和複興組織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