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情況有點不妙噢,”一個留著半長發的亞裔青年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手機直搖頭:“兩架武裝直升飛機被乾掉了。”
“方法。”開著車的拜因隻吐了兩個字。
金卻聽懂了:“兩架阿帕奇在五點七秒內先後墜毀。並且從視頻上看,轎車裡的人沒有常規攻擊跡象。”
“直升飛機不會平白無故掉下來,是敵人在出手,還是能力者。”
“動手的方式不清楚,推斷可能是精神類能力,讓飛行員麻痹、昏睡、致幻等等。”
“棘手。”拜因還是隻用兩個字表達觀點。
“是的,”金點頭讚同:“三個目標中,一個可以增強車輛防禦,一個疑似掌握精神攻擊手段;且不說這一對組合攻防兼備很不好對付,第三個人也是能力者的可能性極大。”
“有趣。”
“相當有趣。三個來路不明的能力者開著這種車招搖過市,”金嘖嘖稱奇:“這是哪家叛軍組織來寶象郡作秀來了?”
“隨便。”不得不說,拜因能保證每句話隻用倆詞來表達也是很厲害的。
“是無所謂。”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
“好像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追上來了啊,放棄了?”
“當然不是,”雲銘望向窗外:“雖然警車都不再跟著了,也沒有直升飛機啥的,但你沒發現這路況越走越好嗎?”
現在是早高峰時間,按理說主要交通乾道都應該是車行緩慢的。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垂直立體城市的範列,在那些城市裡,堵車情況確實大大緩解了。但曼穀不在其中,它的道路狀況還是我們熟知的傳統模式。
造成如此反常路況的是UMS。
Urban ma system,城市管理係統,指由人工智能對城市進行各項調配。
超級計算機已經接管了曼穀市的交通信號裝置,海量的路況信息被彙總、識彆、分揀,各色社會車輛在信號燈的指引下給雲銘三人的黑色轎車讓路。
道路看似暢通無阻,其實是根本無其他路可走。鐘義變不了道:所有支路上都有其他車輛組成的鋼鐵壁壘,轎車是撞不開的。
“請君入甕?”鐘義明白過來。
“入就入吧。”雲銘攤手:“反正沒得選,鴻門宴漢高祖不也去了嗎?”
…………
湄南河,泰國的母親河,其源頭最遠可以追溯到青藏高原的冰川。全長1352公裡,河麵最寬處達800米,流域麵積15萬平方公裡,占泰國麵積的1\3,是泰國農業的重要灌溉水源。湄南河縱貫南北,把曼穀一分為二,最後彙入泰國灣。
在我們的世界,曼穀市有橫跨湄南河的大橋數座;但在這個世界,湄南河上的橋梁隻有兩座。
其中之一就是曼穀大橋。當然不是1953年建成的那座了,原曼穀大橋在火種戰役期間被外星武器炸毀了,現在的曼穀大橋是原址重建的。
橋麵上,有一車兩人駐足等待,正是拜因和金。
“來了。”
一分鐘後,一輛黑色轎車駛上曼穀大橋,直直的向兩人開來,並且…沒有減速。
“前麵有兩人擋路呢,八成是能力者。”
“彆減速,我先試探一下。”雲銘打開天窗,探出半個身子,衝鋒槍對準拜因和金,子彈一人一梭子。
“這種攻擊,瞧不起誰啊。”拜因沒有動,金對著前方揮了一下手,子彈紛紛掉落在地。
“果然沒用啊。”雲銘把身子縮回車內:“橋麵這麼寬,能不能直接開過去,彆管他們?”
“好像不行。”鐘義回答:“你發現沒有,從剛才開始,我們和那兩個人的距離就沒變過。”
雲銘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色並沒有隨著車輛移動而後撤,但車子是在行駛的,卻沒有開出一米,整個橋麵宛如一個巨大的跑步機,雲銘和鐘義就是履帶上不斷奔跑的小倉鼠,永遠跑不到儘頭。
“彭羅斯階梯?”雲銘汗都下來了:“這還怎麼玩?”
彭羅斯階梯,一個有名的幾何學悖論,指的是一個始終向上或向下但卻走不到頭的階梯,在此階梯上永遠無法找到最高的一點或者最低的一點。
“三位還是快點下車吧。”金慢悠悠的說:“在我的能力裡,你們哪兒也走不了,彆浪費時間了。”
“彆管他,”雲銘示意鐘義彆停:“我們開我們的。”
所以現在的場麵就變成了這樣:拜因和金在橋上傻站著,他倆前方十米的位置,一輛轎車在原地空跑。明明知道寸步難行,鐘義的油門還踩的煞有其事。
“夠了。”拜因看不下去了:“金,停手。”
“哼。”金已經察覺自己犯了個失誤,下馬威沒下好。他不服氣歸不服氣,也沒其他辦法,總不能就這樣耗著,所以金取消了“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是金的能力,簡單來說,他可以改變“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