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猜疑鏈(1 / 2)

齒輪之證 天洗 6616 字 2個月前

九月二日晚九點,波濤之上,一艘頗為老舊的漁船緩緩接近了腕龍號。

一個矯健的身影從腕龍號的船舷邊翻身而下,穩穩當當的落在漁船的船頭:“你在斯裡巴加灣待了一天一夜就找到這麼一艘古董?”

“薑小姐,如果你對它不滿意的話,大可以遊回去,反正這裡離岸邊也就二十公裡不到。”

鐘義走出船艙,並不看薑瑤,轉頭將目光放在腕龍號上:“世界上第三大的半潛船,今晚就要沉葬海底了啊。”

“你的感慨太早了點。”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徐惜順著一根纜繩滑落到漁船上:“腕龍號就留著吧,之前在兩艘運兵船上搜羅到的炸藥都用於它們自身了,我們從安全屋裡帶出來的也不夠了。”

濮車侍也順著纜繩滑了下來:“所以說為什麼當初在飛機上要改雲銘的計劃啊,明明可以找一艘足夠我們所有人乘坐的潛水艇,又隱蔽又快捷。非要找一艘體量小的海崖號,用完炸掉後再改成坐腕龍號,現在不還得再轉乘一遍。”

BTS三人中,也就他沒參透徐惜的小心思了(詳情請見第七十七章),並不是說明濮車侍太蠢,隻是他沒有凡事往深處想的習慣。人不笨,但是二十多年的類似地主家的傻兒子般的悠哉生活使他極度遠離人際交往之間的勾心鬥角,以至於他看不穿這種並不太高明的智鬥。

“辛苦了。”鐘義伸手扶了一把:“腕龍號上的船員都搞定了吧?”

“那是自然,大部分船員在今天淩晨我們登上腕龍號時就留在船艙裡睡覺,所有通訊設備都被我和薑瑤趁他們睡著的時候挨個兒摸走了,之後他們就一直被鎖在船艙裡沒放出來,連我們的麵都沒見到。那些人我沒管,也不用管,泄露不了任何事情。”

“在駕駛室的幾個老兄運氣不佳,每個人腿上各被紮了一刀。雖然我剛剛把他們催眠了,但是傷口可不像記憶,去除不了,等催眠失效,他們肯定能意識到記憶丟失的那段時間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這點不用太擔心,就算如此,我們沒留下任何物證,人證要麼喂了魚要麼失了憶,警察查死了也查不出個結果來。”

船頭的眾人尋聲回頭,發現雲銘已經帶著“約翰.福勒”從船尾走來。“我用空閃把這哥們送下來了,沒經過訓練的人可沒辦法順著繩子滑十幾米的高度。”

化名為約翰.福勒的神眷者,也就是戈登.加德納,演技當真是不賴,見到鐘義時的表情就跟鄉親們迎紅軍似的:“這位大哥就是喬納森.喬斯達先生吧?久仰久仰……”

“呃……”鐘義長這麼大,頭一遭被四十來歲的人叫大哥,回應的稍顯生疏:“啊,好說好說。”

打發了戈登,鐘義拉過濮車侍,附耳輕語:“咋回事,金.瓦拉裡洛不是個黃種人嗎?怎麼他哥是白人,年齡看上去差的也有點大啊?”

“哦哦,之前沒在黑匣裡跟你說,這位是約翰.福勒,跟金是重組家庭的兄弟倆,沒有血緣關係的。”

“這樣啊,那他為什麼喊我叫喬納森.喬斯達?”

濮車侍聳聳肩:“你忘了我們第一次和金打交道是在曼穀大橋上了?雲銘把他那個世界的一部漫畫設定報出去了,我記得叫《JOJO的奇妙冒險》。之前在腕龍號上約翰問到我們和金怎麼認識的時候,雲銘把這段兒又說了一遍。”

“乾的不錯,我們的來曆要絕對保密。BTS和錢錦牽扯不清,唐文龍正忙著搞清洗,龍郡我們暫時回不去,東南亞是我們目前的容身之所,知道我們身份的人越少越好。”

“明白,JOJO,下麵的行程中請叫我空條承太郎。”

…………

小漁船重新啟程返航,體積龐大的腕龍號在船上眾人的眼中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點。雲銘在離開腕龍號之前給它設定了自動駕駛的航線,等船員們從濮車侍的催眠中醒來,腕龍號大概已經開到巴拉望島(菲律賓西部的一個島嶼,在南海與蘇祿海之間)了。

而主導了這起劫船大案的主謀雲銘,此刻正在漁船的船艙裡滔滔不絕:

“是夜,風騎士領,我的一生之敵:喬納森.喬斯達與他的老師威廉.A.齊貝林等人來到此地,妄圖殲滅我,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這是我設下的圈套。我召喚出了兩個強大的屍生人與他們戰鬥,勇者塔卡斯和黑暗騎士布拉霍,他們生前曾是瑪麗.斯圖亞特女王的忠實家臣……”

船艙裡竟有一種幼兒園老師上課講故事的既視感,兩個超大齡兒童:戈登.加德納和濮車侍,坐的端端正正,聽得聚精會神。當然,前者是裝的,戈登早就知道雲銘在胡說八道了;後者是真的,儘管濮車侍更早知道雲銘是在胡說八道。

船尾處,薑瑤和徐惜兩人竊竊私語:

“你還真彆說,雲銘在說書上是有才能的,放在古代他準能成為天橋一霸。”

徐惜斜眼看向艙裡的一師二徒:“是啊,要不是我拉著你,你就加入了故事大會是吧?”

“哪有,這不是閒著無聊沒事乾嘛,聽聽解悶。”

“你心咋那麼大,BTS這三個和我們倆不是一條心,雙方隻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要不是暗軍的把柄在陸隱手上捏著,我願意給他們仨當保姆?”

“可是目標人物不是救出來了麼,等到了斯裡巴加灣把人帶到金的麵前,也不怕他賴賬。”

“那是最好的一種情況,希望彆出幺蛾子。這一段路就相當於黎明前的黑暗,不穩定因素不止有金,BTS的三個,甚至約翰.福勒都有可能壞事,盯緊了彆鬆懈。”

“知道了。”

另一邊,鐘義又把濮車侍拉到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