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是,因為環境太過黑暗、雲銘又在專心於呼吸、更兼迪亞哥的身形移動十分輕快,所以雲銘壓根沒察覺到自己已經被人用劍指著了,直到迪亞哥微咳了一下。
“誰?”雲銘聽到這一聲咳嗽,身體下意識的猛地挺起,要不是迪亞哥及時抽回了左手劍,雲銘就要自己往劍尖上撞了。
“這個問題應當由我來問你吧?”迪亞哥的右手舉起了一盞手提燈。通過剛剛的試探,他已經確定了對方是個廢柴的事實,因此也不用多做防備了:“你是誰?怎麼會來到這兒?”
手提燈的光源可比雲銘的頭燈亮的多,在它的照耀下,雲銘看到了一個悄然而至如鬼魅般的年輕劍客:“呃……我想你應該不認識我,我當然也不認識你,但我們應該是一夥兒的。”
迪亞哥皺眉:“複興組織?”
雲銘拽了拽潛水服的領口:“對啊!”
像潛水服和頭盔這樣的物證,自然比單純的話語要可靠的多,在迪亞哥認出雲銘身上那套複興組織特產的潛水服時,心中已經初步認定這位是自己人了:“你是來……你是怎麼來的?”
迪亞哥話說到一半改口了,他原本想說的是“你是來救我的嗎?”,想了想看雲銘這個樣子實在不可能,因此換了說法。
“之前是,現在不是。”雲銘實話實說:“我就是不久前出現的那個空間能力者,而我想你應該是被迫留下來的第三人吧?”
“原來是你!”迪亞哥收回武器,伸出了手:“複興組織戰鬥員,塞拉諾.迪亞哥。”
“雲銘,一介散人,抱歉我這個樣子不能和你握手了。”
“我注意到了,要不我給你看看吧。”迪亞哥朝著雲銘受傷的胳膊努了努嘴。
“感激不儘。”
迪亞哥在戰地醫療上無疑是有兩把刷子的,他先是接上雲銘脫臼的右臂,接著從空間行囊裡取出急救箱,用裡麵的物資給雲銘骨折的左臂做了個綁帶。
“我想你或許需要來一針這個。”迪亞哥將一管藥劑放到雲銘的眼皮子底下。
雲銘狐疑道:“嗎啡?”
“當然不是,腎上腺素。”
“打上吧。”
趁著迪亞哥處理傷勢的功夫,雲銘也沒有閒著,他吃了些味同嚼蠟的合成食物,小口小口的飲下半瓶水,總算補充了一點體力。
“那麼,迪亞哥,”雲銘覺得有必要交換一下情報:“能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嗎?”
相比於雲銘那磕磕絆絆的行徑路線,迪亞哥則要順利的多,簡單來說,他就是一路憑著過硬的實力打下來的。
在白霏和貝妮塔撤走後,迪亞哥選擇了退回須彌座內,暫避湍急的海流與殺來的佐加群。頂部的發信塔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裝滿海水的空間,但這難不住迪亞哥,他揮劍就把發信塔的地板拆了,跳到下一層去,曲曲折折就來到了須彌座的中部。
雲銘順著迪亞哥手指的方向,果然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一個三角形的破口:“好了,這下我知道在我來的路上那個口子是誰開的了。”
“是的,我本來想向下打通一條出路,但是下一層已經被海水淹沒了,我隻能待在這裡。”
“嗯?你直接劈開牆壁就能出去了啊,以你的能力應該不難吧?”雲銘不解。
迪亞哥苦笑道:“我的氧氣瓶無意中損壞了,偏偏這東西因為數量稀少是沒有備用的。鬼級能力者的肺活量再好,也做不到水下憋氣那麼久。”
“從這裡到海麵直線距離也就幾十米,你先升到水麵,再遊泳去陸地上也行啊。”這其實就是雲銘一開始的計劃。如果不是因為發現須彌座近在咫尺,自身也確實需要找地方休整的話,雲銘早就這麼做了。
“你忘了那些奇怪的鳥型生物了嗎,我被它們攻擊了。在海裡我受限太多,因此被那群鳥破壞了氧氣瓶,進入須彌座才甩掉它們。如果隻是單純的遊泳,我當然沒問題,可我辦不到一邊保持頭露出水麵,一邊對付怪鳥。”
雲銘點了點頭:“也是啊,不知道它們還在不在周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