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上次我們進自贖之書,我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功夫才說服你和鐘義接受現實,而這次才過了一個多小時,你就全想起來了。”
“唔……說不定是你的溝通技巧與話術水平進步了呢?”
“倒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但現在我是沒條件去驗證了。”將新發現記錄在案,雲銘撂下筆:“時間是我們最大的障礙,我也不知道幾個小時前我派出去的家丁什麼時候能回來。我還在拿阮丹丹做實驗,試試看能不能讓她自己意識到她所處的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濮車侍都驚了:“喂喂,你可不可以做個人啊……”
雲銘無奈攤手:“我正在考慮放棄。因為我與她進行了一個小時的查戶口式尬聊,她的回答嚴絲合縫、前後通順、條理清晰,實在挑不出一點問題。我隻能作出既定假設——自贖之書所營造的書內世界是個完整度極高的沙盒。”
“就一個上午的時間你都已經查出好些事了,這效率略高啊……”連濮車侍本人都分不清自己這話是讚揚還是吐槽。
“總的來說,開局還算順利。”雲銘把筆記塞回懷裡:“你恢複記憶後,我就不是單刀赴會了,有人幫襯就是心安啊。”
“欸?赴會?赴什麼會?”
“嗯……邊走邊說吧。”
“去哪兒?”
“先回你屋收拾金銀細軟,然後去馬廄挑兩匹壯的準備跑路。”
…………
一刻鐘後,濮車侍房間,兩人開始了形似抄家般的打包。什麼古玩字畫固然價值不菲,但不易帶走,兩人看也不看,一門心思的搜刮珠寶和銀票。
在回房間的路上,雲銘已經向濮車侍闡述了朝廷那覆滅江湖的計劃。濮車侍後怕不已,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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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根據故事發展,整個濮家都是計劃的犧牲品,他這個秘密錦衣衛也逃不掉。
“雲銘,朝廷的意思是借神寶這個由頭一舉鏟除武林,留下幾個會治病的就行對吧?”
“是,肖琪是這麼寫的。”
“噢……濮家要被兔死狗烹我想的通,但我們為什麼現在就開溜呢?不如等臨近傍晚再出城?”
“不行啊,你被不少人盯著呐。我們白天出城,其他人會以為我們當天還會回來;換傍晚出城,不是相當於告訴彆人我們要遠走高飛嗎?”
“也對。”
雲銘和濮車侍把這獨棟的少爺樓洗劫一空,各背了一個不起眼的包袱,帶著巨款和幾件衣服就直奔馬廄了。這兩人,一個腰挎雁翎刀,一個背負殘陽劍,再加上手上拎的包袱,活像倆打家劫舍歸來的土匪。
從牽馬,再到出濮府,一切都十分順利。濮府很大,兩人這一路上隻撞見了幾個下人雜役,他們肯定是不敢問少爺和客人的行蹤的。沒遇上卓婧或紀玲兒那樣的熟人,實是雲銘和濮車侍的大幸。當然,退一步來說,雲銘也早就編好了借口,隻是終歸會麻煩一些。
其實,兩人的幸運不止於此。就在他們縱馬跑路沒多久,錦衣衛副指揮使林鶴,就來到了濮府。
這哥們為啥來的這麼晚呢?倒也好說。這林鶴擺平那幾個江湖客後,剛要離開,卻恰好有不明所以的丐幫弟子尋過來。林鶴一不做,二不休,臨時改變主意,索性抓了個舌頭,問出了那三派弟子的所在地,挨個兒上門殺人。等他忙齊活兒了,再匆匆趕來濮府,可不就得是這個點麼。
林鶴是翻牆進的濮府,一路輕車熟路來到東廂房。他先是問了問紀玲兒有關阮丹丹的情況,又讓女百戶彙報一下白天濮府有沒有生出什麼事端。紀玲兒自是實話實說,明言今晨雲銘來訪一事。
“詢問殺手的信息和嘮家常……錦衣衛的人也在場,好像沒什麼疑點。”林鶴皺皺眉頭,在他這個位子上坐著,千日防賊簡直成了本能。“有點不放心,今晚大事將成,可不能在這種地方出岔子。”
第六感奇強無比的林鶴,立馬找上了卓婧,核對了紀玲兒所言屬實。兩人隨後便去雲銘房間,想與其對質,結果發現已是人去屋空。
“人呢?”
“林大人……”卓婧戰戰兢兢的回道:“卑職無能。”
“算了,一個小角色,指不定去哪兒,你也沒有看管他的責任。”林鶴並非多好說話之人,隻是他清楚,向部下發泄怒火於事無補。“帶我去找濮車侍。”
然而,濮車侍也是不見人影。
這兩人的同時失蹤,給林鶴帶去了一絲不詳的預感。經過一番打聽,他得知:雲銘和濮車侍在半個時辰前,騎著兩匹快馬離家,不知做什麼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的林鶴沉默片刻,突然施展輕功往馬廄方向衝,卓婧追都追不上。
“大人!大人……”
“我會趕在天黑城門關閉前回來。”林鶴頭也不回:“今晚的計劃照常進行,你、紀玲兒,以及所有駐府錦衣衛,全部都聽從田維城田千戶的安排。”
“是!”
很快,林鶴跨上一匹駿馬,順著那幾個目擊雲銘和濮車侍離開的下人們所說的方向,展開了追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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