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大夢江湖(十四)(2 / 2)

齒輪之證 天洗 5617 字 3個月前

“知道了!”

“你們……欺人太甚!”被兩人險些壓著打的林鶴盛怒道:“居然在對手麵前堂而皇之的交流戰術,根本不把人放在眼裡!”

“林大人你想多了。”因為不斷催動著空閃,雲銘的聲音忽遠忽近,但以林鶴的耳功,聽清不是難事:“我和濮公子不可能用心音溝通,我倆之間也沒有不言自懂的默契,那不隻能說出來嘛。”

聞言,林鶴的心情卻更加沉重了:“他說的不是假話。開始交手時兩人的出招的確毫無章法,就像是各自為戰。但從第二十四合之後,他們的配合漸入佳境,逼的我隻能被動防禦。隻是初次合作,嫻熟程度就進步如此神速,此二人的武學天賦竟是不可小噓嗎……”

這,倒也算不得什麼天賦。就像找一隊專業的舞者來排練一支此前從未接觸過的新舞,出成果的用時肯定比找一群沒接受過舞蹈教學的小白要來的短。即便是被傭兵行業勸退的穿越者雲銘,那一身的格鬥技巧底子他也沒撂下;濮車侍更不必說,是以冷兵器安身立命的近戰能力者。經過前二十幾個回合交鋒的磨練,兩人的配合與戰鬥手感越來越好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說起來,林鶴也是倒黴。他在開戰之初為了防備雲銘使些其它什麼“道術”出來,留著餘力沒有全力應對。等他遲遲不見雲銘用出新花樣,意識到後者恐怕除了瞬移就沒有彆的手段後,雲銘和濮車侍的默契值已經刷上去了。

讓林鶴暗暗心驚的還不止於此。就精妙程度來說,濮車侍的劍法仍在林鶴自創的“七七四十九路辟水劍訣”之下,但就目前他出招時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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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現出來的狠辣、老道,以及對出劍時機的精準拿捏,無不遠勝林鶴熟悉的那個“濮公子”。

“濮車侍,你藏的好深。”林鶴咬牙切齒,“自己人”濮車侍在眼皮子底下的“叛變”令他身為大明錦衣衛的尊嚴受到了莫大侮辱:“你不光隱瞞了自己的實力,還要叛出錦衣衛、叛出朝廷嗎?”

殘陽劍的劍光連縱,劍尖如棋手落子扼要,直取林鶴要害。濮車侍的聲音夾雜在洶湧的劍氣中傳來:“林副使可彆這麼說,我們真不熟。”

“何況,就算我還是你印象當中的“濮公子”,今晚你們錦衣衛也沒打算顧及往日的同袍情分而放我與整個濮家一馬,不是嗎?”

濮車侍的辭鋒冰冷,一如手裡的殘陽劍鋒。

直到此言一出,林鶴的內心才真正生出了一絲慌亂:“……你怎麼可能會知道那種事……”

趁著他刹那間的分神,學乖了的雲銘悄無聲息的來到林鶴背後舉刀,可惜仍未得手。

眼見辟水劍朝著自己的咽喉刺來,雲銘也不貪刀,抽身便走,走時還留下一句:“嘿嘿,你猜。”

三人又相鬥了十餘回合,一時難解難分。林鶴的守勢滴水不漏,不動如山,卻無暇反擊;雲銘和濮車侍的攻擊奇詭與剛猛兼顧,但缺乏威力足以製敵的殺招。

“能讓林大人像野生東北虎一樣,被麻醉後拉到保護所檢查身體嗎?”戰鬥之隙,雲銘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林鶴絕對聽不懂的暗語。

而同為現代人的濮車侍理解起來毫無難度:“是在問我能不能活捉對方是吧?嗯……”

“不容易,建議放棄。”綜合考慮後,濮車侍勸雲銘還是不要指望林鶴能當他的實驗素材了。

“明白。”

在考評林鶴的真實戰力這一點上,濮車侍這個主攻手比負責牽製襲擾的雲銘更有話語權。既然濮車侍認為二人合力之下也不具備壓倒性的優勢,那雲銘自不會再動歪心思,還是毫不留手的乾掉林鶴求穩吧。

必須承認,濮車侍的判斷十分正確。彆看此刻兩人與林鶴鬥的旗鼓相當,且後者處於“久守必失”的不利境地,但林鶴可是隻憑眼觀就可偷學上品劍法的武道天縱奇才。經過近五十個回合的交鋒,林鶴已在這短暫的時間裡適應了雲銘和濮車侍的戰鬥節奏。

這就意味著,林鶴可以預測在結束一合交手後,對麵兩人後續幾式的出招時機、身形站位、劍行角度和力度等等。掌握了這種信息,林鶴隨時便可發動反擊。如果雲銘與濮車侍為了留個活口而稍斂殺意,那隻會導致一個相當危險的結局。

然,即便雲濮二人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重視與小心,卻也仍還不夠。林鶴身為浸淫武道多年的武林名宿,戰鬥中勢必會保有那一二成的底力不會輕易去動用的。這是一種自負,也是一層保險,雲銘和濮車侍就是在林鶴自束手腳的情況下,與他戰了個平分秋色。

而此刻,兩人表現出來的實力、手段、配合、以及可能有的未知底牌,都促使林鶴決定解放戰力了。

第六十六回合的交鋒,林鶴抓住了轉瞬即逝的戰機,刺出了扭轉局麵的一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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