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需要薛玉欣再說些什麼,給的暗示已經足夠了。譚裳和魯令遠被她這麼一提點,才醒過味兒來:對啊,濮車侍把錢用的這麼瀟灑,他圖啥啊?
兩位掌門的想象力這就開始起飛了,關鍵是他們想得越細,就越覺得薛玉欣這番話在理。
二人確也不是貪財的人,但架不住他們倆此刻的浮想聯翩,已然是動了歪心思了。在譚裳與魯令遠的思維中,濮車侍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留下來,所求的“東西”未必就是金銀珠寶,而是更“珍貴”的物件(也很可能根本不是實物)。總而言之,不會是個差玩意兒。
我們站在上帝視角,當然知道薛玉欣的推論離題萬裡,那是錯的離譜。但客觀上來看,她的這一套邏輯其實挺能自圓其說,也不怪譚裳和魯令遠兩人這等信服。
“嗯,薛女俠此言,當真是醍醐灌頂啊。”譚裳立場轉變的那叫一個快,隻是他也得在言語上做點遮掩:“我與魯掌門與朝廷內衛激戰了半宿,又馬不停蹄奔走了半日,早就不堪重負了。”
魯令遠也是個妙人,這話茬他接得漂亮極了:“不錯,譚掌門和我多少受了些內傷,去到天津的一路舟車勞頓……隻恐撐不住啊。”
“魯掌門說的是。因此,吾等三人此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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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不值,亦不智啊。”
薛玉欣見這二人唱起雙簧還想拐彎抹角、沒完沒了,趕緊加快議題進程:“所以說,我的看法是,濮公子的邀約我們不妨欣然接受。不為那區區幾百兩紋銀,有個落腳的地方修整一番也是極好的。”
“甚好甚好。”
“同意。”
就這樣,三名江湖客艱難的達成了統一意見——濮車侍發的這一人一份的offer,他們接了。
…………
薛玉欣並不是無緣無故跳出來帶這個節奏的,一方麵是她受到了濮車侍的異能影響,另一方麵,她在這起事件中確有她自己的考量。
雖然在昨夜路遇譚魯二人之前,薛玉欣並未和他們有過任何交集,但同行了一陣後,她已然意識到這兩位掌門的為人多少有些不厚道。
這裡並沒有形容譚裳和魯令遠人品惡劣的意思,他倆的道德素質尤在平均水準之上。隻是在這個三人同進退的小圈子裡,薛玉欣感受到了來自這兩人的隱隱排斥,並且……書中代言,她的感受是對的。
理由是多方麵的,比如:薛玉欣是最後才加入聯盟的,天然就對另外兩人相對生疏;三人中,薛玉欣的武學造詣最低,譚裳和魯令遠的功夫雖有高低之分,卻仍屬同檔高手;薛玉欣出身武林世家,並無宗門背景,譚魯二人卻各為一派的首腦,等等。
譚裳和魯令遠自以為他們對薛玉欣的那份“真情實感”沒有流露出來,實則壓根瞞不過後者的七竅玲瓏。薛玉欣一介女流,對這類事情的敏感度怎麼會差?隻是礙於形勢,沒有撕破臉罷了。
直到濮車侍和雲銘的出現,讓她看到了脫身的契機。在薛玉欣的估算裡,留在三人組中的自己大概率沒什麼好結局,不遇到事情還好,一旦遭遇變故,自己肯定會被第一時間舍棄掉。但是在濮車侍的隊伍中就不同了,自己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戰力(如果不是雲濮二人穿越自贖之書,她的這個想法是無比正確的),沒有指揮權還愁沒有話語權嗎?
不過,薛玉欣在經過一番計較後,還是決定拉譚裳和魯令遠一起來接濮車侍的這單外快。她所述的上文的那些推論,也不全是掩蓋自己真實意圖的煙霧彈,是有抱著說服二人的心思。薛玉欣想借由兩方人馬,玩上一出“製衡”,自己作為單一自由人便可左右逢源。
薛玉欣的小算盤打得不可謂不響,但現實是否能遂了她的願……難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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