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弟,如果你是準備向朝廷報這江湖道之仇,不妨緩上些日子,廣發英雄帖,多召集人手才便於行事啊!”
“嗬,為江湖道報仇?你想什麼呢?”顯然,鄒毅又會錯意了。“私人行為,與旁人無關。”
之後,兩人繼續圍繞孰去孰留的問題扯皮了多個來回。這楚宗陽談到關鍵點時便會含糊其辭,但始終咬牙堅持一貫的觀點,任憑鄒毅苦口婆心的擺事實、講道理都拿他沒轍。
既然楚宗陽態度如此堅決,正在謀劃要做的事又在客觀上對江湖道有利,鄒毅在經過白費苦功後索性選擇不勸了:“賢弟年紀輕輕,修為卻那般驚人,想必即使是在強者如雲的京城,也能來去自由、任君縱橫。”
楚宗陽聞言,真是一點也沒謙虛:“哼,那是自然。”
鄒毅力竭倒下的時間點有些巧妙,恰好是楚宗陽現身迎敵的那個瞬間。楚宗陽是如何像砍瓜切菜般收拾那些東廠的廠衛和廠公的,昏迷中的鄒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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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沒有看到,否則他的祝詞就不會這麼簡單,而是類似於“大人魔威滔天、神通蓋世,此去紫禁之巔定能殺得朝廷走狗人頭滾滾”這個風格的話術。
因此,在鄒毅的理解中,楚宗陽的實力是很強,畢竟能在一隊東廠人馬中救出自己。但說是要與“全京城的高手為敵”,這種話又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鄒某就助賢弟馬到成功、名揚海內!”
鄒毅的漂亮話隨口就來,捧完楚宗陽後,他就準備向其請辭了——開玩笑,自己剛虎口脫險沒多久,哪有餘命陪君子啊?
“好啦,鄒兄,你也彆顧左右而言他了。”
楚宗陽趕在鄒毅話鋒轉變前打斷了他:“你接下來就打算與我揮手道彆離了,是吧?”
鄒毅沒想到楚宗陽居然一點“人艱不拆”的社交潛規則都不講,直接點破他那點心思,難受地就跟架在火上烤似的:“楚老弟,愚兄我……”
“哎~~”楚宗陽再度打斷道:“鄒兄啊,你且放一百個心,我不玩道德綁架那一套,你想走就隨時可以走。何況以你此刻的身體條件,縱是想幫也是有心無力,我不強求的。”
雖然鄒毅聽不懂“道德綁架”是什麼意思,但楚宗陽所表達的整體話意他是清楚的:“多謝賢弟成全!”
“但是……”
“救命之恩,鄒家主你總該還呐。”楚宗陽似笑非笑的望著鄒毅,手中的洗辰刀仿佛一個不詳的預告。
直到這個時候,鄒毅才回憶起一點:楚宗陽正是在先前自述計劃時,才將武器拿在手中的。
以鄒毅目前這個渾身是傷的情況,硬拚幾乎沒有勝算,所以他刹那間就決定以嘴遁為主要斡旋方式:“楚老弟啊,你慢慢聽愚兄解釋……”
“鄒家主誤會了。”
楚宗陽方才還是笑麵虎的那張臉,此刻又變得如沐春風起來:“我隻是想請你多留片刻,好生與我講講這京城裡的大小事罷了。論情報交流的本事,我可遠遠不及你這個本地人啊。”
“賢弟哪裡話,既然是這等差事,那愚兄我自然知無不言。”冷靜下來的鄒毅回應道:“但賢弟應當是弄錯了,我鄒家世居金陵,活動範圍主要在江南一帶,對這京城未必熟悉。”
“嗬嗬,沒弄錯。”不知為何,聽完此話,楚宗陽的笑容更盛了:
“和我相比,鄒兄確實可以算是一個地道的本地人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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