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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瑭寶這回是真的擠了兩滴眼淚,掛在他白團團的臉上,好不可憐。
盛堯大手囫圇給兒子擦掉了,力道放的再輕也不柔,小瑭寶嫌棄死了,大腦袋往後昂也躲不掉父親蒲扇一樣的手掌,小家夥‘啊’地猛叫,最後一頭砸父親脖子裡埋著了。
盛堯這才作罷,懷裡趴著個燙心窩的寶貝,脖子也像被火烤一樣,但是就想抱著不撒手。盛堯高高大大的體型,襯得小瑭寶一點點,連大腦袋都小了不少,後腦勺露出來的軟毛毛隨風蕩啊蕩,小家夥一整個軟乎乎。
除了崗兒還在一箱一箱的挖寶,其他人都進了屋內。
盛鶯一進屋就看見主桌上擺著一個白的發光的四方枕,她的目光不遮掩,心裡還在回想一進院子聽到的那句話。
“恭喜長姐得了個寶貝。”喬知舒湊上來道喜。
象牙是爪窪的特產,入夏他們給慶隆帝進獻了一席象牙玉席,能送去皇室,可見象牙珍貴。
“我的?”盛鶯裝傻。
“嗯呢。”喬知舒扭頭去問盛堯:“哥哥,這枕頭多少銀子來著?”
盛堯比了個數,沒開口是怕出聲會嚇著懷裡犯困的兒子。
喬知舒看著盛鶯故意說,“啊,那我看這王宿也甭買院子了,他就住老茶坊得了,反正他挑,一個姑娘哥兒的也看不上。”
盛鶯抿了抿嘴,拿指頭戳開喬知舒的額頭,“王宿呢?他怎說的?弄這繡花枕頭於我做什麼?我又不是沒有……”
“在船上吃了花酒,回茶坊了。”
“你……”盛鶯扭頭看他,才發現喬兒今天全發束起,頭頂一根青玉簪固定發髻,作漢子裝扮,她隻好對盛堯說教,“都成親了,帶著夫郎吃花酒,真是不怕叫江州百姓認出你們來!”
但其實盛鶯心裡是放心的,這也說明王宿去吃花酒,沒叫姑娘。
盛堯彎了彎嘴角,低聲反問:“我夫郎要去,我還不能跟著了?”
他說話時胸前震動,喉結起伏,小瑭寶迷糊地蹭了蹭大腦門,嘴裡發出鬨覺的嚶嚀聲,盛堯連忙閉嘴。
“你不知道攔著?還跟著去!”弟弟在夫郎麵前這地位……盛鶯歎了口氣,不想管弟弟兩口子了,轉身出去吩咐下人準備晚飯,順便去老茶坊把王宿和盛昌請來。
屋裡隻剩盛堯一家三口了。
喬知舒嘴角含著笑去挨著盛堯坐,撫了撫小瑭寶的背,輕聲喚道:“瑭寶?”
沒得到回應,他歪著腦袋湊過去看,小瑭寶閉著眼皮兒,長長的睫毛翹起一個弧度,淌著口水打小呼嚕。
“睡著了。”喬知舒讓下人打水來,親自給瑭寶擦腳丫子。
有個寵娃的夫君,帶娃一點兒都不累人,也不廢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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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王宿在盛喬大院用的晚飯,走的時候盛鶯去送的,丫鬟們遠遠跟在後麵,一路上過遊廊穿庭院,兩人交談的聲音沒停過。
不知道盛鶯和王宿說了什麼,回去王宿就開始準備六禮了。
盛鶯倒是先跟弟弟通了氣,她同意嫁給王宿了。
盛堯和喬知舒一點兒也不意外,盛老太太抓著盛鶯的手連連點頭,很是舍不得。
“鶯姐兒再嫁,奶奶該高興,可奶奶舍不得,那後生要將院子落在哪兒?”
盛鶯這才想起什麼似的,一臉羞赧,“我們說好了,我雖是嫁他,但是他隨我住。”
盛堯給奶奶解釋道:“王宿同我閒聊時曾說過,他家中已無長輩,他又常年漂浮海上,就算娶親,妻子獨居一院無人照拂,受了欺負都不知道,考慮到這個問題,他願意入贅。”
盛鶯:“他也與我說了,但男兒行走四方,我不願旁人低看了他。”
“好好。”老太太這下放心了,對王宿哪哪兒都滿意。
盛鶯美麗溫婉,外柔內強,她能獨自照顧女兒,也能忍受寂寞,而王宿常年要在海麵上奔波,兩人身份和性格上都很合適。甚至對於王宿來說,入贅對象是盛鶯的話,他是能接受的。
王宿是孤兒,小時候靠同村鄰裡接濟,少年時期被一個老船夫收了當徒弟,他渴望有個家,成熟溫婉的盛鶯是哪哪兒都吸引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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