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她好可怕，怎會想著掐死兒子？
淚如斷線的珠子往下落，顧延瑜一把將兒子抱入懷中，連聲：“對不起對不起……”
媽媽對不起你……孩兒的眼睛裡已經沒了睡意，他眨巴著黑亮懵懂的眼睛，糯聲：“媽媽好，鵬鵬喜歡媽媽。”
雖然媽媽很少抱他親他，更沒有誇讚過他，可媽媽就是媽媽，他一點都不在意那些，他喜歡媽媽在身邊。
良久，顧延瑜止住哭聲，聲音嘶啞對兒子：“鵬鵬以後要聽姥姥姥爺的話，還有要聽舅舅們的話，要好好讀書，長大後像你大福哥哥那樣，考全國最好的大學，知道嗎？”
孩兒似懂非懂地看著她：“考大學，鵬鵬聽媽媽的，好好讀書，考大學。”
在孩兒額頭親了下，第一次，這是她第一次親孩兒，親她自個的兒子，她；“對，媽媽的鵬鵬以後考最好的大學。”
孩兒高興極了，媽媽親他了呢，咧開嘴，孩兒笑彎了眼睛，從媽媽懷裡起身，摟著媽媽的脖頸，在媽媽額頭“吧唧”親了口：“鵬鵬最最喜歡媽媽啦！”
顧延瑜吸了吸鼻子，把孩兒的棉衣棉褲拿過來，動作輕柔，幫孩兒穿好，又彎腰撿起孩兒的棉鞋，等她把孩兒從上到下穿齊整，又抱住孩兒親了下，這一次，她抱得有點緊，但孩兒饒是感到不舒服，卻乖乖得一聲都沒吭。
“去找姥姥姥爺睡覺覺，去吧。”
把孩兒抱到臥室門外，顧延瑜輕推了推孩兒；“聽話，媽媽有點事要做，亮著燈你沒法睡覺的。”
孩兒一步三回頭，慢慢地朝前挪動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