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睜開眼回到了自己家裡,熟料,現實帶給她的是失望。
六福眼裡水霧頓生,被陸三哥扶著靠坐在床頭,她不吭聲,隻是靜靜地看著陸三哥,看著這個麵相老實憨厚的伯伯,不,不是伯伯,
他是陸青草的爹,是這具身體的爹,等於也是她爹,但是……她喊不出那聲爹,她有爹,她爹在京市,在她家呢,不是眼前這人。
男人略顯笨拙地端著一個嶄新的搪瓷缸:“這搪瓷缸和紅糖都是爹買的,來,就著爹的手把這紅糖水喝完,這樣你就有精神了。”
嗓子乾得很,六福乖覺地點點頭,就著男饒手口口地喝著紅糖水。
約莫喝下去一半,她搖搖頭,表示自己喝夠了。
“紅糖水稀罕著呢,再喝點。”
男人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奈何六福真得喝不下,她唇兒微抿,半晌,:“爸喝。”
她隻有一個爹,那麼在這,也就隻能喚這位“伯伯”叫爸了,反正意思都一樣。
“爸?”
陸三哥疑惑,他知道爸就是爹,村裡的年輕人生了娃兒,都被自家娃兒喊爸媽,而非爹娘,可是青草一直喊他爹來著,咋就突然變成喊他爸了?
六福很虛弱,但她還是給男人解惑,嗓音低啞,發聲明顯有點困難:“我聽村裡的孩兒都喊爹叫爸,我也想這樣喊您。”
陸三哥聞言,笑著:“隨你,喊爹喊爸都成。”
閨女好像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