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那帶頭的。
“找出來,他們如果和鐘家劃清界限,什麼都好說,要是非得和壞分子攪和在一起,該怎麼就怎麼辦。”
帶頭的約莫三十歲左右,個頭不高,人瘦瘦的,一雙宛若鷹隼般的眼睛緊盯著鐘老太太和鐘老爺子:“那個‘蘇修’可還有氣?”
“……已經沒呼吸。”
半晌,探測鐘老爺子鼻息的“紅袖標”低聲說了句。
“走吧。”
略作思索,帶頭的招呼所有“紅袖標”走人,沒理會看似已經癡傻的鐘老太太。
“老頭子,你怎麼就走了呢?”客廳裡狼藉一片,鐘老太太抱著老伴兒坐在地上,眼裡一片死灰,絮絮叨叨地說:“怪我,怪我太縱著老三,可我怎麼也想不到,老三能混賬成這樣子?他眼裡心裡沒有兄弟,沒有咱們這做父母的,要是我早聽你的話,好好管教他,今天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用手指幫老伴兒梳理好頭發,鐘老太太起身,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抱起鐘老爺子的屍體,一步一步走回他們的臥室。
“鐘家沒了,咱晴丫頭日後就更沒指望了,我得給那孩子寫封信,讓……讓她安心待在山窩窩裡,千萬不能回來……千萬不能回來,這城裡有吃人的妖怪……老伴兒,我知道你也疼晴丫頭,就算她老子是混賬東西,可晴丫頭畢竟是咱倆一手養大的,你就等等我好了,我給晴丫頭寫完信,托人幫著郵出去,就陪你一起上路……”
……
顧家。
“你怎麼又過來了?”離開還不到兩個小時,這會子頂著個巴掌印又跑回大院,究竟想鬨什麼幺蛾子?
宋貞站在客廳,冷凝著顧慧文,一臉懶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