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梅知道自己根本糊弄不過去這個小兒子,索性一轉身扭過頭:“怎麼就不能手洗衣服啊,手洗還洗得乾淨呢,農村娃還這麼金貴,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
李不言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因為沒有錢,而是單純不想給他家裡添這個大件,或者說,不想給胡桃添這個大件。
他也學著趙紅梅的樣子放下了筷子,心平氣和地說道:“媽,胡桃平時會洗一些床單被罩什麼的,一個小姑娘,洗起來確實費勁,況且,我也是自己洗衣服......”
“哪有大男人洗衣服的?!”趙紅梅一聽到李不言也自己洗衣服後,一聲尖銳地打斷了他的話:“你真是娶了個懶婆娘。”
李不言卻隻是耐心地繼續開口說道:“如果老婆是‘用來’洗衣服做飯的,那我為什麼不娶一個洗衣機,為什麼不娶一個高壓鍋。”
“她還不如洗衣機高壓鍋呢,你那個家我都懶得說,每次去都恨不得地都黏腳。”趙紅梅沒好氣地說道。
看來趙紅梅對胡桃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了,李不言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麵上仍然保持著耐心,說道:“我和她之間,原本有一些誤會,至於這些誤會,我和她會慢慢解開。”
趙紅梅聽完這話還是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你就彆說她好話了,你倆肯定是要離婚的,早做打算也好。”
往常趙紅梅提到離婚的時候,李不言雖麵上不顯,但也從未打斷過她,可今天李不言一反常態地打斷了趙紅梅接著要說的話:“媽,彆說了,我現在不想和胡桃離婚了。”
趙紅梅本來偏著的身子一下子轉了回來,她不可思議地望著李不言:“你說什麼?”
李不言一字一頓道:“我說,我現在,不想和胡桃離婚。”
“她給你下什麼迷魂湯了?”趙紅梅忍不住大著聲音問道。
李不言卻隻是搖搖頭,情緒穩定地說道:“媽,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自己負責。”說完,他已不想再和母親討論這個話題:“媽媽,當時我們說好的,我把工資交給您來幫我‘保管’,如今我需要這筆工資,麻煩您給我。”
他這話說的禮貌,可趙紅梅知道,李不言越是表現得禮貌,其實就代表著一種疏離。
她無言半晌後,憤憤起身進了房間,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錦囊狀的小包袱,丟到了桌子上:“呐,你要是拿走,你以後有錢也彆讓我管著了。”趙紅梅說完,隻覺得心都在顫,她這是最後一招了,激將法。
企圖用更嚴重的後果激一下李不言,以期他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李不言拿起了紅色的錦囊,隔著袋子摸了摸,確認是厚厚的一摞紙幣的手感後,也沒有打開查看,而是放進了自己放在桌旁的帆布袋內:“謝謝媽,以後我的錢自己管。”
趙紅梅隻覺得一瞬間天旋地轉:“你,你到底怎麼想的?”
李不言隻是默默地吃完了碗裡最後剩的兩口飯後說道:“媽,我已經成家了,我的生活與我的家庭,我想我也有能力自己經營。”
說完,也不看趙紅梅的臉色,轉過身就欲走。
“不言,你......你以後還會經常回家嗎?”趙紅梅一瞬間叫住了李不言,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要拉不住兒子的感覺。
李不言回過頭,正色道:“會回家啊,會帶著胡桃常來看你們。”說完又補充道:“如果你們歡迎的話。”
趙紅梅徹底語塞了,她歡迎的是兒子,不是那個胡桃。
李不言見趙紅梅不說話,轉過身觀上門便走了。
離開父母家後,李不言的心中彌漫出一絲絲愧疚,他很少會和趙紅梅這樣嗆嘴,但趙紅梅對胡桃講話實在是不客氣。
他是夾在胡桃與趙紅梅之間的中間人,他若是不幫胡桃表明立場,趙紅梅真得欺負死胡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