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李姝茵翻遍了亂糟糟的雜物間,卻是什麼可以作畫的東西也沒有。
彆說作畫,文房四寶一樣也沒有,就連寫字也是個困難事兒。
林嬤嬤端著茶水走近:“公主這是在尋什麼呢?”
“尋可以作畫的東西。”
林嬤嬤詫異:“公主還會作畫?”
李姝茵眨眨眼,緩神道:“現今學來應當不算晚。”
林嬤嬤雖不清楚她為何想要學習作畫,但畢竟在這宮裡待著實在無趣,公主若是能尋些喜好出來,也不是無可厚非。
“公主若真是需要,明日奴婢碰上七殿下的人,托他們帶點來。”
“嬤嬤說的也是。”
李姝茵愣了片刻,怎麼方才他在的時候,自己不同他討要呢,如今是翻遍整個昭日宮也翻不出東西來。
林嬤嬤將茶盞遞予她,忽而想到了什麼,便問道:“哎呦,公主,昨日的那口小瓷碗你放在哪兒了?今兒怎麼也沒找著。”
李姝茵想起那口碗被她送去了冷宮,原打算今早去拿回來的,忙著居然忘了。
本是一口瓷碗,想著拿不拿影響並不是很重,隻是偏不巧這碗是林嬤嬤從燕國帶來的,算是這慶國宮裡邊為數不多燕國的東西,放著屋子裡用,也算是留個念想。
“嬤嬤等我片刻,我去拿來。”
她迅速呷了口茶,疾步向外走去。
林嬤嬤接過茶杯,等她背影淡了,這才笑了出聲。
公主這兩日不知道忙些什麼,總是慌不擇路,想來又是有了什麼樂子。
*
望著院牆,想著昨日夜裡那人不曾回答自己,心裡邊便沒有底。
瞧著的確是個豐神俊朗的少年,但應該是個不好相處的主兒。
夜裡昏暗,這羊腸小道看不太清,等到這白日裡才是真正看清了這條小路的荒蕪、磕磕絆絆。
並不是很寬敞的院兒中擺著把美人榻。
少年一襲白袍斜椅在榻上,兩條長腿交疊著,墨發半披在肩頭,一根玉簪束起,他半倚著麵,露出一雙銳利的黑眸,眼尾上挑卻意味微弱了本有的鋒芒,他捂著唇悶聲咳嗽,半耷拉著眼皮蓋住其中的清明。
雖隻能看得到側臉,卻讓人徒生憐惜。
李姝茵原在燕國的時候也隻能待在宮裡邊,見到的人無非是兄弟姊妹,宮中設宴之時,才會見到些許宮外人。
她年紀雖淺,卻也分得出好看,她還疑惑著,是不是那些大臣舍不得將自己好看孩子帶進宮來,竟沒有一個能入得了她皇姐們的眼兒。
到了慶國,那更彆提見到好看的人兒,就是除去宮婢和太監,這主兒她是一個也沒見過。
七皇子宋慕含算得一個,卻也是意外碰上的,做不得數。
可如今眼前這位,當真是讓她眼前一亮,甚至忍不住多看個兩眼。
但貪心不成反倒得來了他一記斜睨,嚇得她連忙撇開眼。
“我是來取昨日放在這兒的瓷碗。”她儘力擺出一副友好的模樣,朝著他微笑。
宋演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眼,沉默不語。
李姝茵便默認了他允許自己過去,便快步而去,隻見那口小瓷碗安然無恙的放在門口兒,碗中的元宵一個不少。
她泄了氣,轉頭看向美人榻上略顯陰鬱少年。
原以為自己能多位朋友,卻不曾想這位少年同他長相十分服帖,並不是位友好的主兒。
正當她想要往外走時,意外瞧見了角落竹竿上攤著的一幅幅畫卷。
畫上青山綠水白雲美景一片,期間還有幾隻仙鶴騰飛,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會飛出畫卷。
便是美人榻上少年所畫。
她心生一計,勒住想要踏出去的步子,調轉了方向,麵朝著他:“這些皆出自你手?”
宋演坐起身子,半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