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介的話,嗯……很難形容他的球。”
走在回家的路上,白井未鬱的腦中仍不斷盤旋著江口涼子的話音。
“北信介是個替補你知道不,畢竟排球部的板凳很深的。”江口涼子當時正了正神色,似在回憶,但沒幾秒就斬釘截鐵得出結論,“他的球,其實沒什麼好看的啦。”
“但他還和彆的替補不太一樣,我不知道該咋說。舉個例子跟你說吧,之前排球部打過場公開的練習賽,把北信介派上場了。唔……”
江口涼子皺著眉,組織了半天措辭,才緊巴巴擠出一句,“他的球真的是,一點也不稻荷崎呐!”
這話說完,她還用力連著點了好幾下腦袋,以此論證自己這話的可信度。
白井未鬱默默想了一路,直到都已經能看到家門口的輪廓,她也沒搞明白——所以說,什麼叫“一點也不稻荷崎”啊?
或者說,在稻荷崎學生們的眼裡……什麼才是稻荷崎式的排球打法?
仍沉浸在思緒裡,白井未鬱掏出鑰匙打開家門,下意識道了一聲“我回來啦”。
自然沒有人回答她。父母依然沒有回家,隻能遙遠聽見傭人忙活的聲音。玄關處一片空蕩,整個家沒有任何人氣,冷冰冰的,像個牢籠罩得人喘不過氣來。
仿佛瞬間從溫暖的夢境中蘇醒出來,白井未鬱的唇角落了下來。她在家門前駐足片刻,最後把背包扔在玄關處,沒有走進去。
她腦子裡又緩慢過了一遍江口涼子的話音。
——你是不是對排球部的經理還挺感興趣的?
不能說沒有興趣吧。白井未鬱在心裡回答。
畢竟是放在全國也能稱作強豪的學校。如果去做經理的話,對於其他人或許是浪費時間,但對她這個“投資人”來說,哪怕隻是旁觀也能學到很多,更對於她投資烏野的事業有益無害。
但是如果是抱著這種心態去應招……
那對於稻荷崎排球部而言,也太不負責了呀。
她前些天一時興起買來的排球放在門框邊上,包裝還沒拆開。白井未鬱索性坐在門檻上,拿剪刀慢慢拆開包裝紙,把排球捧在掌心。
沉甸甸的。
球本身很硬,但表麵摸起來很柔軟,又有一點粗糙的觸感。
比她想象中重了不少,明明看遊戲和比賽視頻裡,那些排球運動員拿球都很輕鬆的樣子。
在她父母的要求下,白井未鬱小時候稍稍學習了入門級彆的球類運動……但她小時候學習的是軟排球,相較來說比這個輕了好多。
在心裡嘀咕了幾句,她依稀照著兒時記憶和比賽視頻裡模糊的印象,把排球往上一拋,雙手合並握住,然後用手腕抬起來去接球——
排球穩穩當當落下來,“嘭”的一聲,精準砸在白井未鬱的臉上。
“好疼!”
白井未鬱“哇”地嚎了一嗓子,栽在地板上。
她流出了一點生理性眼淚,呆愣愣地,看著地上彈了兩下的排球。
然後又反應有些遲鈍的,她慢慢抬起手,撫上剛剛被球砸到的鼻梁位置,再往下,手指觸碰到一抹溫熱。
……
…………
下一秒,白井未鬱極為狼狽地一隻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偏還顧著禮節進屋前脫了鞋。在一眾傭人驚詫的目光中跑進屋內,白井未鬱忍痛的同時忍不住腹誹:理論和實操真是完全不一樣啊!
打排球死人的可能性很小,但絕不是零……!
***
白井未鬱並不是輕言放棄的性格。終於在兵荒馬亂中止住了鼻血,她鼻孔塞著一團紙巾,謹而又慎地重新拿起排球。
這一次她很有自知之明,沒有直接去墊球,而是嘗試用不同力度往牆上拍了幾下。再一次又一次的拍打中,她感覺自己好像是稍微有了點手感。
但再到真正實操起來……
“怎麼打偏到屋子裡麵去了?”
“奇怪,為什麼拋不起來?明明是照著教程打的……”
“啊,我的頭!怎麼又……嘶……”
一番練習下來,到最後,白井未鬱手臂抬升的範圍完美全部避開排球的運動軌跡,隻無數次眼睜睜看球滾落在地上。
時間飛快流逝,等白井未鬱再氣喘籲籲抬起頭時,鐘表上的時針已經前進了兩大格,天幕微微掛上點晚霞的暮色。
白井未鬱覺得這樣不行。
她倒也沒想讓自己練到能上場打比賽的程度,但至少,不至於連最基本的墊球都墊不起來吧……明明小時候還學過……
她短短歇息了一會兒,手裡還捧著排球。被拍了這麼久,球上已經蒙上了很薄的一層灰塵。
默默翻找出一片濕巾把排球擦乾淨,白井未鬱垂下視線,用力抿著嘴角,心裡湧上來點不服輸的情緒。
大概也和接受的教育有關,她一向秉持“要麼做到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最優,要麼就根本不做”的觀念。
片刻後,她把球放下掏出手機,開始搜索她家周邊的體育館。
反正她現在也是歸家社的,晚上社團時間無處可去,最近還沒什麼新遊戲可打……要是能練出一點打排球的能力來,好像其實也不錯?
到時候,也能更好幫上烏野的忙吧。
唔,要不要找個排球教練呢,還是有專業的指導老師會練得更好一點吧。
想到這裡,白井未鬱緩緩眨眼,敲擊屏幕的手指驀地頓住。
“這麼說來,按照主線進程,好像還有一個人。”她輕聲開口,語氣若有所思,“沒有指導老師,也在自己一個人悶頭練呢……”
伴隨著這個念頭,手機的通知欄裡,無聲無息多出來了一條提示。
【教練功能已解鎖!您可以通過為自己或選手配備教練,提升選手的戰力值!目前解鎖可投資角色:雪之丘-日向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