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什麼不能說的神秘側的事情?”
赤司已經開始挨個猜測試探她的反應了,“比方說你是神道那邊的人?陰陽師?通靈者?”
唔,真話不能說吧。咒術界除了咒術師以外不會對普通人說咒力、咒靈這種事,甚至“帳”的存在目的就是如此,不能叫普通人知曉世界的另一麵。
不過考慮到特權階級的存在,他們知道的秘密肯定很多,作為幾大財閥之一的赤司家禦曹司,對方或多或少會知道一些,月野杏撓撓臉頰,還是說了一部分真相:“唔,其實這個東西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父親,他想必有所耳聞。我簽了協議的,不能多嘴。”
她抱歉地給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鏈。
“這樣……”赤司沒有為難她,若有所思地放過了這件事。
五月祭過後的幾天,某次聚會時。
“邀請我參加宴會?”月野杏有些詫異,這話從何說起。
“上次我同父親說起了你救了我的事,他便說要感謝你,隻是一直抽不出時間。”
赤司征十郎解釋:“正巧下周五是我父親的生日,屆時會舉辦宴會,便讓我邀請你去,到時候宴會結束他會留你一下,再吃頓便飯,作為正式的感謝。”
“你父親的生日……”
月野杏想都不用想,婉言回絕:“來往的客人不是商界名流就是政界大佬,我不過是個學生,跟你們的圈子完全沒有相容的地方。去了也不好直接跟你的父親說話,還是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再者也不是什麼需要感謝的事,我就靠這個賺錢的啊。”
“哦?月野,你可知道你拒絕的是什麼?”坐在另一邊,俊美華麗的男人壓下眉,用少女漫裡富二代霸道總裁的口吻問道。
“少來了。”對跡部這麼愛演的性格月野杏是真的沒有辦法。
熟悉的小教室,熟悉的座位,熟悉的人們。
被拒絕的赤司征十郎並沒有放棄,轉而拿捏住她的軟肋下手,“你難道不想參加宴會試試是什麼感覺,順便認識一些原本無法認識的人嗎?”
矜貴的赤司家少爺喝一口紅茶,“宴會會有很多女孩子去,雖然跟你的圈子不同,但性格溫柔頭腦聰明的也不在少數,或許你想去交幾個朋友?”
是的,如果說來到東京什麼讓月野杏不太適應,那就是沒有朋友。
這不合理。
月野杏是個大方爽朗、活潑熱情甚至有點社交牛逼症的女孩子,長得還漂亮,學習還優秀,這樣的人固然會有不少人嫉妒,但朋友也不會少。反正她從小到大身邊都是前呼後擁一長串。
倒是來到東京以後,一開始認識了咒術高專的幾個高中生,後來因為實在太忙很少能一起約出去玩。
學校裡女生有點少,她們班上甚至隻有不到十個女生,而且不知為什麼她們對月野杏有點敵意,從不主動跟她說話。男孩子倒是有人想約她,但太膚淺,意圖也太明顯,月野杏隻覺得無聊,沒有答應他們的邀約,漸漸就有她高冷不近人情的流言傳出,就更沒人和她一起了。
霓虹社會就是這樣,一旦你的“風評”變差——是的不答應彆人的邀約直言拒絕在彆人口中就會變成“不給麵子”“端架子”等等評價——總之,這樣的情況下絕不會有人選擇主動接近你。
這樣的結果就是,月野杏沒有可以一起玩的女孩子。上次文化祭時跟桃井五月約好了,但她們目前還沒有一起出去玩,所以她現在還是沒有一起玩的女性朋友。
“你們那個圈子真的會有溫柔的或者有想法的女孩子嘛?”
月野杏有些心動,又有些遲疑,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不是被人捧著長大的?真的會有人稱得上一句“有想法”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被這句話說動,打算去試試的月野杏站在會場中,深刻覺得自己遭受了欺騙。
根本沒有幾個女孩子!而且人家還有自己的小圈子!完全進不去。
月野杏穿著花大價錢買的黑色漸變禮裙,腳上還踩了雙高跟鞋,深切決定不值得,於是一手端著蛋糕碟打算撫慰自己受傷的心。
正巧遇上了同樣來吃甜點的五條悟。
“啊,悟君,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吃驚地咽下一口蛋糕。
“喲,這不是杏子嗎?”這是從艾斯那裡學到的昵稱。
對方含著甜點口齒不清地解釋:“五條家也算是大家族,明麵上還是會出席這種場合的。倒是你,怎麼會來這裡?”
月野杏連連擺手,“彆說了。我在學校的前輩邀請我來參加的,結果感覺自己被騙了。”
這裡完全就是大人的社交場合,和孩子們——如果大學生也能稱之為孩子的話——沒有多少關係。
反正宴會主人之一的赤司征十郎一直沒空搭理她,跡部景吾全程花蝴蝶一樣跟著父親這邊打招呼那邊打招呼的。
“你們最近很忙嗎?”
月野杏閒聊寒暄道:“我之前還想著約硝子他們,結果誰都沒空呢。”
“最近正是咒靈增加的時段,每年夏天都是這樣。”
五條悟習以為常:“現在雖然才入夏,但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忙起來了。”
“這麼說的話,感覺學校裡的咒靈確實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