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時燁怎麼站起來了?!
他的雙腿不是殘疾了嗎?剛才他不是還坐在輪椅上嗎?
溫池震驚了,他甚至以為自己被嚇出了幻覺。
然而事實證明,他所見的畫麵並非幻覺,時燁不僅從輪椅上站起來了,還站得穩穩當當,挺拔的身形猶如一顆屹立不倒的白楊。
這邊的溫池已經驚到說不出話來,那邊的時燁卻是一把扯開溫池胸前的衣裳,他的動作相當粗魯,以至於溫池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隻覺眼前幾塊碎布飛過,緊接著便是胸前一涼。
他神情怔愣地下頭,隻見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都被扯爛了,露出來的皮膚白得亮眼。
時燁垂下眸子,冷峻的麵容上已經結了一層薄霜,他微眯著眼睛,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溫池腹部的某一處。
溫池保持著被時燁捏住下巴的姿勢,身形僵硬,一動不動,略顯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冷著了還是被時燁身上散發出來的冰涼氣息嚇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時燁突然收回落在溫池腹部的目光,他牽起嘴角,揚起一抹涼薄的笑容:“果然如此。”
溫池仍舊是一臉懵逼。
時燁捏著他下巴的手驟然收緊,他沉著臉逼近道:“你長得很像本宮認識的一個人,那人腹間和腿間都有被匕首所傷的痕跡,可惜你沒有。”
溫池已經搞不清楚如今劇情的走向了,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裡的時燁究竟認識哪個長得像原主的故人,或者說這其實是一段隱藏劇情,壓根沒被提及過。
一波接一波的神轉折如同一個個小棒槌,毫不留情地敲打在溫池腦袋上,敲得他七暈八素,大腦裡亂成一鍋粥。
在他呆愣之時,又聽得時燁冷聲問道:“本宮問你,你以前可否受過傷?”
溫池趕緊翻遍原主的記憶,隨即老實回答:“回太子殿下,小人從未受過傷。”
“可惜了。”時燁貌似真的感到惋惜,“真是可惜了。”
溫池掙紮片刻,硬著頭皮問:“敢問太子殿下,那人可是太子殿下的故人?”
“不。”時燁倏地一笑,未被毀容的半張臉有種驚為天人的美豔,可惜另外半張爬滿燒痕的臉又硬生生毀了這種美感,儘管他的笑,卻還是那麼嚇人,“那人怎麼會是本宮的故人,他是本宮的仇人。”
溫池:“……”
他和太子的仇人長得一模一樣,還有比這更慘的事嗎?
難怪那日時燁毫無預兆的命令他脫掉身上的衣服,原來是想查看他腹部和腿上是否有匕首的傷痕。
溫池越想越害怕,倘若時燁直接掐死他,還不會讓他感到這麼恐懼,可是時燁親口說他長得像他的仇人,也就是說可能不會讓他死得那麼痛快。
時燁作為裡最大的反派、最殘暴的君王,什麼樣折磨人的手段想不出來?好像他在後期還親手扒了一個妃嬪的皮。
光是回想起描述那段劇情的文字,溫池便已嚇得抖成了篩子,他不怕死,就怕生不如死。
時燁感受到了手中人的顫抖,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他笑得開懷,十分惡趣味地附在溫池耳邊說道:“本宮找了那人十來年,日思夜想都是他那張與你極度相似的臉,本宮就盼著有朝一日親手抓住他,把他當成老鼠一般困在籠子裡,心情好了便逗弄幾下,心情糟了便卸下他的一條腿。”
溫池不等時燁說完,臉色慘白地跪趴下去,驚恐的淚水從眼裡飆了出來:“太子殿下饒命,那人不是小人,小人在來到東宮之前從未見過太子殿下啊!”
時燁緩緩蹲在溫池麵前,單手撐著下巴:“可你長得像他,倘若抓不到他,找個替代品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溫池滿臉淚水,哽咽道:“小人和那人不一樣。”
“哦?”時燁若有所思,“何處不一樣?”
溫池說得小心翼翼:“小人會做蛋糕。”
時燁靜默一瞬,淡淡的哦了一聲:“你好厲害哦。”
溫池:“……”
彆以為他聽不出來這狗太子在嘲諷他。
不過這個回答到底有效,時燁又緩緩站起身,一屁股坐到身後的輪椅上,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慵懶的模樣,他道:“起身罷。”
溫池不敢耽擱,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光著上半身,像隻可憐的鵪鶉似的瑟縮著。
他知道自己剛才哭得窩囊,可是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他很想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又礙於時燁就在眼前,連手指尖都不敢動一下。
直到時燁淡道:“抬起頭來。”
溫池掙紮著抬起頭,隔著一層水霧看向時燁。
他本來長得就白,經過這麼一哭,眼睛和鼻尖都紅通通的,看起來尤為明顯,真是像極了叢林裡的兔子。
時燁瞧著溫池這副模樣,還真回憶起了曾經他和皇上一起出宮狩獵,有隻白色的蠢兔子直往他的騎著的馬腿上撞,被他逮住雙耳拎起來後,嚇得四條腿都在抖,那蠢兔子驚嚇的表情和此時他眼前這人如出一轍。
嗬,都是一副蠢樣。
溫池垂眼避開了時燁直白的目光,卻能感受到時燁的目光將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
不多時,便聽得時燁嗤笑一聲:“看來你也不是毫無用處。”
溫池悄悄吸了吸鼻子,謙虛道:“謝太子殿下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