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知道這一點:“我全聽瑄王的安排。”
等了沒多久,就有侍衛過來告訴時錦——住房已經安排好了。
時錦和那些人還有要事要談,便讓侍衛先領著溫池上樓。
溫池身邊跟了一堆伺候他的人,除了若芳以外還有皇上安排過來的人,侍衛把溫池領到一間房裡,又帶著若芳等人出去了。
不一會兒,溫池就聽見房門被敲響。
他走過去開門,隻見若芳抱了一堆東西站在門外:“公子,奴婢托人從馬車上把這些被褥帶了下來,免得你夜裡睡得不適應。”
溫池簡直受寵若驚,趕忙側開身子讓若芳走進來。
若芳懷裡還抱有一個包裹,她將包裹放在桌上,才走到床前手腳麻利地鋪起了被褥。
閒來無事的溫池坐在桌前發呆,神遊到一半,他冷不丁瞥見眼前的包裹,伸手打開一看,裡麵整整齊齊擺放著用來裝點心的盒子。
還在收拾被褥的若芳似乎在餘光中瞧見了溫池的動作,說道:“公子,奴婢擔心你夜裡嘴饞,便把一些點心也帶了下來,正好放在那裡,倘若你想吃的話就可以拿到。”
溫池感激道:“謝謝你,若芳。”
若芳說:“公子太客氣了。”
若芳鋪好被褥後,便要走了。
她作為婢女自然是不能和溫池同桌用膳,若是隻有溫池一個人用膳,她還能在旁邊伺候著,可是等會兒溫池要和四皇子還有林將軍一起用膳,她得避嫌。
臨走時,若芳不忘叮囑道:“公子,奴婢和其他人就住在隔壁房間,公子隨時有事可以喊我們。”
溫池道了聲好。
等若芳走後,房裡頓時安靜下來。
溫池吃了幾塊點心,閒得無聊,隻得把事先準備好的畫本拿出來看。
看到一半的時候,有侍衛過來敲門,說是讓溫池下樓用膳了。
溫池趕緊收好畫本,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後,便跟著侍衛一起下樓了。
不過走之前,他無意間瞥見了桌上裝有點心的盒子,猶豫一下後,他隨手拿起了幾個盒子。
侍衛領著他來到客棧一樓的包房,偌大的包房裡已經坐有三個人。
除了時錦和林將軍外,剩下那個人的背影格外眼熟。
溫池懷著疑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那個人似乎聽見了溫池走近的腳步聲,稍微偏了下頭,順著林將軍的目光看過來。
於是——
溫池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花公子?”溫池難掩麵上的驚訝,“你怎麼也在這兒?”
剛才溫池就聽見那幾個人在問花公子,他還以為是其他的花家人,沒想到那個花公子居然是花子藏。
花子藏同那日在桃花宴上一樣身著青色的衣裳,墨黑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後,他姿容清冷,宛若天人,笑起來時卻猶如桃花綻放,那雙眯起的眼睛讓溫池想到了天邊的冷月。
“是很巧。”花子藏笑著說,“方才聽林將軍說溫公子,我便在想那人會不會是你。”
麵對著溫池的林將軍也是一臉驚訝,他看了看溫池,又看了看花子藏:“子藏,你認識溫公子?”
花子藏:“在桃花宴上有過一麵之緣。”
林將軍大笑:“那可真是巧了,想不到我們這桌子的人都去過桃花宴,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啊,你說是吧?瑄王。”
說著,林將軍看向始終沒有說話的時錦。
卻見時錦臉色煞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仿佛沒有聽見林將軍的聲音。
溫池遲疑著問:“瑄王不舒服嗎?”
“我也不知道,真是奇了怪了。”林將軍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憨道,“我看他之前還好端端的,可是我一靠近他,他就變成了這樣,難道問題出在我身上?”
“我沒事。”時錦終於回過神來,他以拳抵唇,勉強咳嗽兩聲,他對溫池做了個請的手勢,“坐吧,累了一天,早些吃完早些上樓休息。”
溫池本想就近坐到時錦和花子藏中間,結果還沒來得及落座,就見時錦對他招了招手。
“這邊的位置寬,坐這邊吧。”
聽時錦這麼說,溫池不得不走過去,他無言地看了眼時錦和林將軍之間幾乎拉成鴻溝的距離,有些無語,最後還在時錦和林將軍之間落座。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坐下之後,時錦似乎鬆了口氣。
粗枝大葉的林將軍倒是無知無覺,大大咧咧地喊來小二上菜。
快吃完飯時,林將軍瞥見了溫池放在一旁的幾個盒子,便問道:“那是?”
“哦,這是我婢女在出發前準備的一些點心,之前一直沒找著機會給你們,雖然有些涼了,但還是口感不錯的,我特意拿來給你們嘗嘗。”
正好溫池拿了三個盒子,一人給一個。
最後給到花子藏時,溫池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盒子和其他盒子略有不同,不僅重了許多,而且上麵的花紋也不一樣,還被一條漂亮的絲綢仔仔細細地包裹了幾圈。
溫池有些猶豫,但轉念想到若芳在這方麵從不出問題,再說他看見其他盒子也有不同之處,便放心大膽地把這個盒子遞給花子藏。
花子藏笑著收下:“多謝溫公子的美意,待我回房後再細細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