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朱老板,忒是沒意思,以後,斷不能來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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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庭自從知道何歆與指婚給五皇子後,整個人都懵了。
他還沉浸在自己和何歆與門當戶對的喜悅裡,沒想到現實很快給了他一棒。
如今聖旨已下,再無挽回可能,劉景庭這次是真的食不下咽了。
他曾暗中給何歆與遞了很多很多消息,可那些消息無一例外都石沉大海,全無音信。
以前即使不來見,也會留個話,如今竟是連一句話都不肯跟他留了。
她,她是真的不打算再理他了。
劉景庭忽然之間,就認清了這個事實。
心灰意冷之下,幾天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長公主乍見他,也嚇了一跳。
她那天從梨春園把人帶回來後,就讓他閉門思過,以往即便罰他閉門思過,他也是活得照樣滋潤,沒想到這次才幾天工夫,竟變得麵色蠟黃,憔悴不堪。
本來前兩天紫菀就來稟告過,隻是她並未放心上,隻以為又和上次一樣,一直到紫菀催了三次了,她才過來看看,沒想到這次竟然是真的。
長公主問紫菀,“怎麼回事?怎麼這般嚴重?”
紫菀忙道,“回長公主,公子這幾日茶飯不思,我等已經請太醫診治過了,太醫說這是心病,若長此以往,恐惹出大病來。”
心病?他能有什麼心病,竟果真這麼不待見那武侯家的?
長公主看他這般模樣,倒真有些心疼了。
她想,若他果真如此,便隻能厚著臉皮去退婚了,畢竟不能真不管自己的兒子了。
隻是她還未開口,卻未想躺在床上的劉景庭竟主動開口詢問,“母親,與武侯家的親事定的哪天的日子?”
長公主一愣,走過去坐在他床邊,幫他掖了掖被角,才道,“日子定在明年開春三月裡。若是你果真不喜歡……”
“能不能彆那麼晚?”劉景庭打斷了長公主,說,“我想下個月就成親。”
“下個月?”長公主道,“下個月有些緊張,我們還什麼都沒準備。”
“就下個月,”劉景庭說,“不下個月,我就不成親了,您自己看著辦吧。”
長公主覺得這樣不妥,但看他麵色灰敗的模樣,拒絕的話倒有些說不出口了。
這似乎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看他這般,一副決絕的樣子,長公主終究覺得對他不住,便妥協道,“我回頭問問武侯家的。”
劉景庭聽了,沒再說什麼,轉頭對紫菀道,“不是說藥好了嗎?拿來吧。”
紫菀見狀忙把藥拿過來,劉景庭端過藥幾口就喝了,把空碗遞了回來。
紫菀不可思議,以往絕對要叫苦連天,這次竟然這麼乾脆就喝完了,她還有些懵的接過了藥碗,而劉景庭已經又躺回了床上,甚至主動提起吃飯,“晚膳就在我這屋吧,不想出去了。”
紫菀看了看長公主,回道,“好的公子。”
長公主皺了皺眉,但想到能讓他改改性子,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便果真盤算著,是不是早點讓他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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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康帝在禦花園裡看新來的愛妃跳舞,儘管天氣涼了,可不知怎麼的,最近就是覺得自己年輕力壯了不少,竟絲毫不覺得冷,反而滿身火熱。
正在跳舞的從北戎來的華昭儀正跳著異域風情很濃鬱的舞蹈,舉手投足間都是柔媚與惑人。
孝康帝看的興致大起,可正在此時,禦花園裡有個太監急匆匆的一路小跑過來,申公公遠遠看到了,看了一眼孝康帝後,悄悄過去聽了聽那太監的話。
這一聽臉色立馬不好了,他揮退了那太監,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孝康帝。
不能怪他這般小心,最近皇上是愈發喜怒無常了,作為貼身太監的他感受是最直觀的了。
可今天這事不能不報,雖然報了會惹怒皇上,但不報就是個死。
他想了想,就直接在側麵對著皇帝跪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