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厲的聲音如死水一般,他麵無表情的說:“我去陸家道歉,隻要不開除我。”
顏國安沒吭聲,他原本就打算讓這保鏢去道歉的,可想到顏喻,他又擔心女兒知道後會再跟自己鬨脾氣。
這讓他有些犯難。
周厲似乎明白他在猶豫什麼,他又說:“這件事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大小姐。
顏國安讚許地點點頭,對他的態度很滿意,這個保鏢身材高大,他同他說話時都不得不抬起頭來。
“那好,你現在就過去。記住了,陸家小少爺讓你乾什麼都要照做,直到他滿意為止。”
周厲始終低著頭,他咬緊後槽牙,半晌吐出一個字:“好。”
他開車去了陸家,直到天黑,周厲都沒有從陸家出來。
顏家彆墅此時燈火通明,顏國安吩咐傭人準備了精致的晚宴,蠟燭點上,顏喻被傭人請了下來。
顏國安沒有叫顏小蘭下樓,顏喻對此很高興。
父女倆吃過飯,顏國安讓傭人把禮物拿過來,他給女兒準備的道歉禮有四樣,分彆是最新款的跑車,包包,定製珠寶和禮服。
那天打了顏喻一巴掌,他一直都愧疚不已。
顏國安對季曼玉雖然沒什麼感情,可顏喻卻是他捧在掌心的女兒。顏家的產業,將來也都會留給她。
儘管顏喻很不爭氣。
“看看喜不喜歡?”顏國安笑著拿給她。
顏喻扁了扁嘴,嘴上不說,心裡卻暖烘烘的。
“爸,我明天要和同學一起去瑞山露營。”
顏國安聞言不甚在意:“儘管去,需要什麼跟你聞叔說。”
“好,我還要帶著保鏢去!”一想到要去露營,顏喻就很興奮。
顏國安頓了頓,問她:“是那個叫周厲的保鏢嗎?”
顏喻點頭:“對啊。”
想了想,她又說:“他可窮,爸讓聞叔給他漲工資好不好?”
顏國安的臉色有些僵硬,他不確定周厲明天能不能從陸家出來,出來時,又是否完好無損?
“好,爸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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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厲從陸家出來時,已經到了後半夜,陸執把人折磨夠了才放他走。
他扶著牆咳出一口血,淡淡的月光下,男人的雙手以詭異的角度翻折著,裸露在外的肌膚都帶著鞭痕,黑色T恤濕淋淋的,早已被鮮血滲透,他前胸後背上的鞭痕深及白骨。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一聲,周厲的唇角泛白,忍痛拿出來,是大小姐發來的消息。
他額上的青筋鼓起,沒打算去看。
脫臼的手在刺痛,手機又連著震動好幾下,他不再猶豫,右手顫抖著滑開手機。
阿喻小寶貝: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阿喻小寶貝:你在哪?聞叔說你請假了。
阿喻小寶貝:明天露營,你陪本小姐去。
身上的T恤黏膩,周厲厭惡現在的自己,渾身都是汗味和血腥味。
他的黑眸冷沉,用脫臼的手給她回消息:我還有事,明天去不了。
悶熱的夏天,他的額頭卻布滿冷汗。
阿喻小寶貝:不行,你必須去!我一個人,他們欺負我怎麼辦?
想到那些少年們的心思,周厲的黑眸泛起冷意,艱難的回複她:讓唐天陪你去。
他不能去,他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