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如何處置啊?”杜荷問。
“這……奴才不會定奪,要不勞累主子您聽一聽,指點指點奴才?”魏啟正腦子一轉,便退一步示了弱,不過是一個逃奴,隨便主子怎麼處置不行呢?要緊的是叫主子心裡覺得舒服。
杜荷用餘光看了他一眼,對他的小心思一清二楚,雖然宮裡養出的舊習難改,到底是能辦事的,“說來聽聽。”
“這人叫劉柱兒,已經第三次逃了,第一次是三十七年時,被發現帶回來之後罰了他鞭子,又令他往地裡做活,之後暫且安分,但到了今年,他已經逃了兩次了,這次原想罰他去做苦役,也有人看守,他卻嚷嚷著什麼死也不願意……”魏啟正悄悄抬眼瞅著主子的臉色。
“他說是什麼緣由沒有?”這麼想跑,難道一點原因沒有?前麵都安分一陣子了,三十七年田莊也在她手上,起碼不曾盤剝,總不至於過於困苦。
“這……奴才不知。”魏啟正慚愧的低下頭。
“就是衙門斷案,總得聽了雙方供詞,沒有憑直覺定案的道理,你去問了再來回我。”說不準這事也是個機會。
“是。”魏啟正略作猶豫,位置就叫夏心頂了,落到了更後麵去。
“格格——那邊有荷花池!”
夏心這一喊,惹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多時包括兩個孩子,都轉移到了荷花池旁邊。
說是池其實也有個一畝的樣子,並不是小小的水塘子,且這個荷花池與深宅大院裡精心打理的不同,透著一股野趣,撲棱棱的一片就橫在水上,花開花敗都留著影,周圍也沒有亭台欄舫呼應,隻有一古舊的小舟蕩在池邊,看著是平日裡收獲用的工具。
杜荷看著倒是挺新鮮的,在下午的陽光下,其實很值得畫一幅,她四哥應該能喜歡這樣的野趣,正好給兩個孩子畫上,也許能作為今年生日禮物的一部分?雖然這個為時尚早。
旁邊的孩子們並不管大人想什麼,已經滿眼都是新奇的景致,瑚圖裡還耐心的教導弟弟,“這是荷花,底下碧色的是荷葉……”
更在後頭的魏啟正見大小主子都有興致,招手叫人上去,莊上的船夫便提著心去采了些花回來。
“今年雨水少,倒是開得好。”船夫笑著挪下了船頭的荷花,討喜道。
“倒是開得好,魏啟正記著賞他。”杜荷一時玩心起來,拿著荷葉倒扣到了身邊侍女頭上,春芪和夏心都笑著受了。
“多謝格格心疼我們~”
魏啟正擠上來委屈,“奴才呢?”
“你?”杜荷托著一片荷葉,掂量了一瞬,還是覺得不美觀,盯上了蘇赫。
她一近前,蘇赫便十分配合的低下了頭,正好方便她扣上去。
一個八尺男兒頂著薄薄一片荷葉,也不是擋風擋雨,畫麵實在是有些怪異,杜荷心裡不好意思,戰術性的咳了一聲,“要不給我也戴一個?這陽光有些晃眼了?”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蘇赫道了一聲好,仔細挑了一支帶花的,拂乾淨葉片上的水珠後,輕輕放到了杜荷頭上,一番端詳後又把那支半開的荷花彆到了她的腦後,滿眼都是欣賞。
“這樣好看。”
“真的?”杜荷不是很相信。
春芪點頭,“真的~格格就跟個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