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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帶著做好的新計劃,杜荷直奔宮門而去,恰好趕上康熙拉著朝臣開小會,她去了書房等候。
“七妹妹忽然回城,可有要事?”
巧的是,見到康熙前她先遇到了來問候的太子,禁不住投去輕輕一瞥,這位驕傲的太子是否猜到其實是為他而來呢?
“一點小事,我帶了作坊的新產物來,怕是要麻煩太醫。倒是二哥,是否有所憂慮?我聽說二哥從一個英吉利商人那要了一筆錢?”
胤礽嘴角的弧度迅速消失,眼神變得審視起來。
杜荷是從來沒怕過什麼太子的,看到了隻當沒看到,仍然說著自己要說的,“二哥可不要像索賄的官員一樣,沒格調,平白跌了身份。”
“七妹妹……”你管不著這些。
胤礽的話沒出口,就被杜荷提高的語速打斷了,“不就是缺錢麼?二哥忘了妹妹怎麼賺錢的?錢我來解決就是。”
胤礽的臉色由陰轉晴,雖然心動,但仍然客套著,“會不會太麻煩妹妹了?”
杜荷輕笑一聲,眼神意味深長,“不麻煩,隻要能幫到二哥就好。”
待康熙得空見她,杜荷先是奉上了顯微鏡,再是一臉嚴肅的說起,“我瞧二哥的手麵也不寬裕,畢竟身為太子不能出宮開府,手裡倒是少了一份產業,可有總有些開銷,倒是該添些零花錢。”
“什麼零花錢?他多大的人了……”康熙忽然反應過來,這是話裡有話,呐喊道,“你今兒來竟是關心太子來的?”
“其中之一,之一~”杜荷舉起一根手指比劃著,“其實我也知道,咱們家總是儉省的,可又忍不住想著,二哥他身為太子,知道些經濟事務也不是壞事,畢竟我做起來一個作坊,這方麵還是能說兩句的吧?”
康熙隻覺得好笑,孩子有幾分天真,但心是好的,也不妨聽一聽她說什麼,“你預備如何解決太子的零花錢?”
杜荷左右張望,確認太子沒有過來,湊到康熙身邊壓低了聲音,“其實我有一樁好生意,隻是要官府牽頭做,給彆人不如給二哥,賺多賺少就看他的能耐了。”
康熙也壓低聲音配合,“什麼生意?”
“我之前實驗出一個方子,能把羊毛上的油洗掉,然後我拿著那團東西,擺弄著就覺得它能撚成線!這豈不是可以織出更柔軟的毛料來?我記得英吉利商人就有賣呢布的,那我們豈不是也可以,那麼大一片草原呢!羊毛可不缺,毛料能夠上身穿了總比做氈毯好。”
康熙忍不住看了女兒好幾眼,雖然他打心底不大信神佛了,但是這個女兒的聰慧總是出乎他的意料,這究竟和漫天神佛有無乾係?
“阿瑪?”看我做什麼?表態啊!
“我生了個聰慧的女兒!你打算叫太子做這件事?怎麼不自己經手?”康熙並沒有把那句要官府來做當回事,既然有技術,隻要進來原料,弄個作坊去織成布順理成章。
“阿瑪!還不是二哥缺錢鬨的,我又沒什麼花銷!反正英吉利能把呢布送來,我們怎麼就不能送出去,隻要能賣到外頭去,在自家總是銷得動的,羊毛的東西我想著怎麼都比布的禦寒些。再說草原上進項少,有了這一層,我那些姑姑姐姐們,日子也舒服些,二哥也能給她們撐腰,這怎麼不是好事?”
杜荷拋出理由後,康熙的表情變得認真了,胤礽辦的事他不是不知道,這個兒子在他眼前並無秘密,這錢得來不光彩用得也未必光彩,胤礽總被索額圖的讒言迷惑,若是叫他去忙一件事把分給索額圖的眼神用在彆處,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