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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淡淡見震撼!”
“不需要演,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感覺。”
楚昕昕再次揣摩這兩句話,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她覺得這個角色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這裡誰有她這段前世的經曆呢?
楚昕昕想起那些躲在麥田裡看書的時光——夏天的蚊蟲,冬天的冰渣子,還有粗糙的麥粒……
她的腿經常要麼是血痕要麼是凍傷,但是也隻有那一處可以躲避怎麼也做不完的農活,躲避到處喊她乾活的父母。
弟弟可以去玩,她卻連讀書都是奢侈。
她曾用儘力氣上了重本,也曾用儘力氣在幾萬人中過關斬將拿到想要的編製,她願意努力,她以為她以後的日子後越來越好,但是父母出現在她單位那一刻毀了她的一切。
他們在她公司大吵大鬨,打著“不孝”的名義一點點將自己的女兒所有的自尊催毀,隻因自己沒有及時給他們彙錢,隻因她想要反抗他們沒有接他們的電話。
他們找到派出所以“失蹤”的名義報案,找到她的住址和單位,他們把自己逼得瀕臨奔潰成功拿到錢的那個嘴臉,仿佛在說你永遠逃不了他們的掌心。
有的人家的孩子父母竭儘全力托舉她展翅高飛,而有的人家的孩子隻有甩不掉的累贅,他們拽著你,生怕你有一天高飛了,再也瞧不上他們,生怕有一天不能再打壓PUA你,無法讓你心甘情願的奉獻。
那天,她主動離職了,她知道在一個注重人際關係的的工作環境中她再也不法高升了,而她的自尊也被碾壓在地上,徹底拾不起來,主動離職也許是她唯一保存顏麵的方式。
那一刻她無力的想——
“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沒有被生下來。”
楚昕昕握緊了手中的紙片,推開了廁所門。
走廊裡是剛試鏡過準備回去的人,楚昕昕與他們擦肩而過。
“真不知道他們要什麼樣的人,這麼多人都不滿意。”
“就是!白白又浪費我一天。”
“唉,剛才那是誰?”
“楚昕昕啊,你不認識啊?我估計她剛進去就會被刷,劉導演是圈子裡出了名的不看資本的,誰給他指定人選,他偏偏不會用他。”
“是的,就楚昕昕背後的資本劉導演還看不上。”
“但是那真的是楚昕昕嗎?怎麼感覺不像她了?”
“對啊,感覺完全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管她是誰,關我們什麼事呢?!我今天算是白來了,哎。”
試鏡的眾人抱怨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