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什麼都沒看到。
因為梁汝蓮穿的裙子太長了,把腳遮蓋的嚴嚴實實。
那位想瞻仰的夫人非常失望:“汝蓮啊,怎麼穿那麼多,你不熱嗎?”
七八月份,一年裡最熱的季節,雖然未出閣的姑娘大庭廣眾之下得注意禮儀,但穿的也太多了。
女人結婚後,比男人比兒子,比閨女的夫家。
梁楊氏沒生兒子,因此沒少遭人背後議論,還好女兒好好的給她長了臉,能嫁到縣長留學歸來的公子,整個縣城獨一份的榮耀。
如此重大場合,當然不會錯過炫耀的機會。
梁楊氏柔聲下命令:“王婆婆,把蓮兒裙子掀開點。”
她不覺得這個提議有啥,其她人同樣想法,又不是脫鞋看。
隻見梁汝蓮按住王婆婆的手,羞的滿臉通紅:“不要。”
眾小腳夫人:“......”
至於這麼害羞嗎?
梁楊氏:“......”
演的有點過了。
梁汝蓮除了害羞想不出彆的辦法,雖然待會她上擂台比武要暴露,但能拖一會是一會,如果現在給發現放足,估計天能塌下來。
好在不算什麼大事,都是小腳,誰沒看過呀。
曹王氏出來打圓場:“行了,彆勉強汝蓮了,她現在身份不一般,咱們呀,再怎麼著最多算家境不錯的商戶,汝蓮公公可是真正有功名的,自然處處得注意影響。”
這話捧的梁楊氏渾身舒泰。
話題立刻變成了彆的。
沒錯,比武大會在她們眼裡是次要的,她們更看重難得的相聚機會,庭院深深,最多幾裡路的路程遠的仿佛千山萬水。
梁汝蓮隻共情了沒幾分鐘。
一群小腳女人私下裡的話題有點嚇人.......三句話離不開男人。
擂台上,比武大會已經開始了。
由去年勝出的泗店鎮族長,也就是曹王氏的男人作為代表發言。
曹族長比梁秀清長幾歲,同樣標準的習武之人身材。
比賽規矩非常簡單,一方主動認輸算輸,掉下擂台算輸,不準使用歹毒手段,不得惡意傷人。
比武大會,原本就是為了解決兩個鄉鎮的爭鬥而來。
話雖如此,但事關兩個家族的臉麵,以及可以捉到頂級蟋蟀的風水寶地,和氣融融的背後,絕無半點留情。
代表兩個家族上場的好手一上場,立刻打的難解難分。
梁家拳,招式大開大合,走一力降十會的路子,曹家拳相對來說注重變化,更具觀賞性。
擂台上兩個鄉鎮的人忽而為己方代表打中對方一拳叫好,忽而暗暗握緊拳頭,己方挨了一拳,不妙。
那塊風水寶地在一處小樹林,今天比賽結束,勝者獲得開林的資格,所有鄉鎮的人都可前去,到時候能不能抓到看運氣。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梁汝蓮看了沒一會基本判定,第一場,自己這邊應該會輸。
梁家的功夫,不知道缺了傳承還是怎麼著,如果劃分級彆的話,最多算二三流,距離頂尖武功差距不小,也就強身健體,對付一般的地痞流氓。
但是,人數多啊。
兩個鄉鎮的男子,就像後世小學生各種培訓班般,多多少少懂點功夫。
這場浩劫,如果兩個鄉鎮的人團結起來,那將會是股巨大的力量。
第一場比賽沒能持續太久,代表鄉飲鎮的漢子沒能擋住地方的連續飛踹,被踹到擂台邊緣,最終,腳下一晃掉了下來。
他慚愧極了,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血跡,低頭走到梁秀清麵前就要下跪:“師父,對不起。”
“不必太自責。”梁秀清伸出一隻手扶住他,冷聲道,“技不如人,回去好好練。”
另一位得勝的選手完全另一番場麵,歡呼陣陣,眾師兄弟興奮地就差把他抬起來了。
他立了大功,拿下至關重要的第一局,開了個好頭,狠狠漲了士氣。
擂台就那麼大,兩個鄉鎮的代表距離不遠。
泗店鎮曹族長站起來,遠遠隔著擂台拱手:“梁族長,承認了。”
梁秀清惡狠狠抱拳回了一禮。
這是故意惡心他呢。
男人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和女人沒太大關係,兩個族長夫人緊挨著,繼續說悄悄話。
“糟了,去年你家輸了,要今年再輸可咋辦呀。”
曹王氏說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以為她盼著自己人輸呢,如果她能做主,比啥比,打打鬨鬨的多嚇人,一個鎮一年,多好。
梁楊氏歎口氣:“我擔心他的身體。”
比賽輸了,對於族長家沒啥太大影響,又不靠蟋蟀那點錢生活。
可男人好麵子,表麵上沒事安慰眾人,私下裡,內疚的讓人心疼,去年輸了後,足足瘦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養回來。
曹王氏懂:“希望第二場你們能.......”
後麵的話沒法說了,因為接下來第二個出場的是小她兒子。
兒子完美繼承了當爹的基因,三歲習武,今年剛滿十八歲,第一次代表族人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