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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日從家走時黃小玉就告訴楊語桐,周五晚上放學早點回家,她要給閨女多做些好吃的。
放學後楊語桐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坐上公交車回家了,上輩子這時候楊家剛借了錢買房子,黃小玉可沒心情給閨女做什麼好吃的。
公交車不能直達家裡,下車還得步行走一段。這段路楊勝利走十多分鐘就能到,楊語桐得走二十分鐘。
這段路沒有路燈,冬天過了六點路上基本就沒有人了,也是楊語桐住宿的根源。
十一月份下午五點天就擦黑了,楊語桐放學坐的是最後一班公交車,到離家最近的一站下車時已經快六點了。
“桐桐啊,放學回家啦?”一個胖胖矮矮的身影,稍有些沙啞的女聲。
“陳姨。”楊語桐仔細一看,是住在楊家後麵那趟房第四家的陳姨,她笑了打著招呼。
“正好我剛從你小萍姐家回來,一起走吧。怎麼樣,上高中累不累,我看你都瘦了?”
陳姨是個熱心腸的,今年五十多了,比楊勝利兩口子大了十多歲,她怕楊語桐一個小姑娘自己走害怕,就主動說要一起搭個伴。
“上學還行,就是學校食堂做的不太好吃。”這是一個吃貨心中的痛,住的差各種不方便都能忍,就是這口吃的,真不好吃啊。
“小萍姐最近怎麼樣了?”陳姨的女兒小萍姐,比楊語桐大三歲,小時候沒少一起玩,今年年初結婚了。
“你小萍姐懷孕了,我這剛從她那回來,五個多月了,大人孩子都挺好的。”陳姨一提起自己閨女,眉眼都笑開了。
這條路比較靜是因為路過了一個看守所,看守所是這條路上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高高的牆上麵有崗亭,有特彆亮的燈,還不時有武警在巡邏。
過了看守所馬路左邊是一片野地,野地後麵是部隊的一個團的駐地,東海市雖然是一個小縣城,卻整整駐紮著一個師。
馬路右邊都是平房,每一個胡同都深深的,住著六七戶人家,等晚上過了七點,一個人走這條路還真是靜的嚇人。
這個看守所是東海市唯一的看守所,也是這一整片棚戶區改造時,最後搬遷的。
楊語桐和陳姨聊著天,還沒走到看守所就看見有個人影跑的飛快,直衝著她們這邊過來了,後麵還有三個人在追趕。
前後跑著的四個人看到她倆好像都加速跑的更快了,
在距離她倆還有七八米時,前麵跑的被追上了,後麵三個人上來就把前麵的那個人踹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被踹的唉唉直叫。
“孩子啊,有啥事好好說唄,彆動手啊。”陳姨往前走了幾步,膽大的過去勸說上了。
楊語桐跟過去,地上的人看不清,後麵追上來的三個人是武警,怪不得陳姨敢上去勸呢。
“大姨,你不知道,這是越獄啊。”三個武警為首的排長解釋道,今天要是讓這人跑了,他們幾個值班的就完了。
楊語桐和陳姨不約而同的退後了兩步,“啊,是啊,哎呀,那虧了你們抓著的快啊。”
陳姨一聽這話,嚇一跳,這人剛才都要跑到她跟前了。
楊語桐活了兩輩子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不過她還是相信看守所是這條路上最安全的地方。
畢竟她家從她爺爺開始七十年代就在這住了,一直到後來動遷,四十多年也就這一遭,叫她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