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禮成,江逝秋都沒什麼表示,也並未讓他們動手。
除妖師們心裡不確定,頻頻看著江逝秋,卻見他挨著季魚,對婚禮指指點點,若是不知情的,還真以為這是一場正常的婚禮,他是來觀禮的賓客,對人家的婚禮百般挑剔。
陳家的弟子不免暗暗心急。
陳青轍再不好,那也是陳家的弟子,天賦奇佳,可不能讓他折在這裡。
眼看著喜娘鉗著新娘要送入洞房,陳青峰忍不住道:“江大人,何時動手?”
其他人也看著江逝秋。
江逝秋漫不經心地道:“急什麼?”見在場的人焦急,他又好心地道,“你們若是擔心,跟上去便是。”
聞言,眾人麵露狐疑之色。
不等他們說什麼,便見江逝秋已經拉著季魚站起身,興致勃勃地說:“娘子,咱們去鬨洞房罷,為夫還沒鬨過洞房呢,一定很有趣。”
季魚:“……”
眾人:“……”
眾人一言難儘,要不是某些“記憶”根深蒂固,讓他們記得江逝秋是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的身份,隻怕都忍不住想對他動手。
這時候了,江大人您能正經一點嗎?
季魚能感覺到這群人想殺“人”的衝動,暗暗看江逝秋一眼,覺得這妖邪可真是囂張,很能惹人生氣。
果然喜怒不定,行事乖張。
江逝秋興致勃勃地拉著季魚去鬨洞房,其他人無奈,隻好跟著過去。
不跟過去,留在這裡和月莊主大眼瞪小眼,然後直接動手不成?
直到他們發現,這新郎新娘所走的方向不太對,眾人再次警惕起來。
在偃月山莊的這幾天,眾人早已經將山莊的格局探索清楚,按照正常的情況,新房應該選在少莊主所居住的院子。
可這會兒,他們走的並不是少莊主所在的院子,而是往山莊後山的方向走。
山莊後山那裡他們探查過,隻有一片樹林,看著沒什麼稀奇的。
雖是這麼想,但想到現在是夜晚時候的偃月山莊,是被籠罩在黑暗中處處詭異的偃月山莊,眾人心裡又不肯定,決定按耐下來,按兵不動。
就連原本焦急的陳家弟子,這會兒也不敢動手。
新郎新娘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在前麵,除妖師們跟在後麵,整個世界靜悄悄的,說不出的陰森,毫無剛才的喜慶氣息。
再仔細一看,那走在前麵,持著紅燈籠、身穿大紅色衣服引路的偃月山莊的下人,一個個麵無表情,再無先前的靈動,僵死的臉色宛若陰屍,新郎官也再無春風得意之色,兩個扶著新娘的喜娘也一樣。
這一幕實在詭異,也格外瘮人。
除妖師們隻覺得周圍的氣息越來越怪異,邪氣衝天,本能地感覺到不安。
來到後山的樹林,前麵的新郎新娘依然腳步不停,進入樹林。
眾人趕緊跟過去。
樹林裡陰森黑暗,濃密的林木遮掩天上的月華,隻有前麵下人持著的紅燈籠幽幽地亮著。
這種時候,除妖師也不敢做什麼,幸好他們的目力極佳,能在黑暗中視物,倒也不擔心會被絆倒。
隻是樹林裡陰冷無比,眾人感覺到滲入骨髓的陰冷氣息,臉色被凍得發青。
季魚被江逝秋拉著,那隻拉著她的手很溫暖,讓她絲毫感覺不到周圍的陰冷。
若不是知道這隻手的主人來曆不明,她會以為,他是一個正常人。
季魚垂眸,斂去眼中的思緒,不著痕跡地打量周圍。
終於,他們穿過樹林,來到樹林儘頭。
當看清楚樹林儘頭處的景象,除妖師們猛地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