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生人能進入的地方。
漸漸的,她的步伐變得遲鈍而僵硬,思緒也跟著混沌起來。
季魚聽到江逝秋隱隱約約飄來的聲音,他在叫她,卻怎麼也無法集中精神,給予他回應。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身上的青衣漸漸地變成一襲嫁衣,蒼白的麵容浮現紅暈,添了些血色,嬌美無雙。
江逝秋見她乖乖巧巧地被自己牽著,走在幽河畔,一雙明亮的眼睛呆呆的,眼裡倒映著他的身影,似是將他緊鎖在她的心間,隻覺得無比的喜愛。
“娘子。”他將人擁入懷裡,俯首吻她,輕笑道,“果然,還不是時候呢,你承受不住。”
雖想將她帶入他的領地,然而她到底還是一個活人,不管是生魂出竅,還是身體進入,都無法保持絕對的清醒。
季家人的絕對清醒,在這種地方,仍是被限製。
縱使如此,江逝秋仍是將她帶了過去。
當他們出現在一座佇立在茫茫黑暗中的古城時,城中無數的臣民怪物紛紛抬頭,敬畏地行禮跪拜。
“尊主!”
“尊主!”
“尊主,您回來了!”
…………
無數的聲音響起,同時還有那些強大到可怕的恐怖氣息,隨便出現一個,都能令人間陷入浩劫。
季魚混沌的神智似是清醒幾分,臉上的血色消失得一乾二淨。
她本能地感覺到害怕。
“娘子,彆怕。”
蘊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她的身體被攬入一個冰冷的懷抱,明明那般陰冷森寒,卻讓她由衷地放鬆下來,本能地依偎著他。
“夫君……”她喃喃地叫著。
江逝秋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說了一聲“乖”,滿足地說:“若是清醒時,也能這麼乖就好了。”
話雖這麼說,他仍是格外的歡喜,看她渾渾噩噩地望著自己,滿是眷戀的神色,讓他喜愛極了。
他將人摟住,溫柔地俯首。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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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魚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依靠在男人懷裡,身體倏地一僵。
摟著她的男人發現她的僵硬,眼裡露出可惜之色,卻是惡人先告狀:“娘子,是你主動靠過來的,為夫舍不得推開。”
季魚:“……”
季魚有些尷尬,雖然記憶很模糊,像蒙著一層紗,但她確實還記得一些。
她隱約記得,他將她帶到一個幽詭、寂靜的地方,那裡有很多可怕的存在,令她本能抗拒,唯有他身邊是最安全的。
“那裡……是什麼地方?”她低聲問,“我好像聽到那些……叫你尊主?”
月少華他們也朝祭壇上的石棺裡的東西叫尊主。
那一瞬間,她甚至懷疑,石棺裡的妖邪是不是他?或者是他特地布下的,用來戲耍除妖師?
江逝秋臉上溫柔的笑容僵硬幾分。
“娘子。”他咬牙切齒,“不是所有叫尊主的,都是一樣的。”
那麼一個肮臟惡心的玩意兒,娘子居然覺得會是自己?
“娘子,你罵得好臟,我傷心了!”江逝秋一臉被傷到的模樣,很是委屈。
季魚麵露尷尬之色。
“抱歉。”她誠懇地認錯,“我不該懷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