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非法經營,”沒等張慶回答王啟就諷刺開口,“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很不巧,我正好是這家店裡的廚師。”
也不知道為何,廚師兩個字王啟咬的極重,仿佛要硬生生將其撕咬成碎。
王啟勾唇笑得有些極端,再抬眸時卻沒有在張慶臉上看到自己預估的表情。
“嘿,廚師好啊!”
張慶就跟是沒有聽到王啟的話一樣,還爽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店裡正好缺廚師,你來!”
臉上第一時間很是愣然,王啟馬上皺眉:“你就不怕我給你把店封了?”
“害,你隨便搞,我店裡就缺你這種。”
張慶沒有直接回答王啟的話,將後者領到了自己的烘焙屋。
那是王啟第一次聽說烘焙,一切對他來說無比新鮮。
那也是兩人第一次遇見,這時所有人應該尚為年輕。
“慶哥,你嘗嘗我這個新做的蛋撻。”
轉眼間張慶就坐在收銀桌,手裡時不時就會拿起王啟做好的各種甜品。
“很不錯啊,小王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還是多虧慶哥,”王啟撓頭笑了,“要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飄。”
兩個人相視一笑,烘焙屋那時剛起步,雖然人少,但卻真真實實充滿了笑聲。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不對勁的,直到我想起他那天回來,說小吃街來了個新人。”
張慶麵容憔悴,抬頭對上了自己對麵坐著的溫淺。
“他說也是個做甜品的,我想應該是你吧。”
張慶對著溫淺扯起一道笑容,後者微頓,與身邊的宋以崇對視一眼,她最終點點頭。
小吃街開店做甜品的,就他們兩個,所以也顯而易見。
溫淺抿了抿唇,緩緩開口:“您的意思是,是因為我?”
“誤會了誤會了,”張慶連忙甩頭,“我的意思是,在看到你時我才知道。”
“他從來沒有改變。”
長時間的相處讓張慶都快忘記了他和王啟第一次正式見麵,後者臉上的陰狠和執著。
知道王啟一來也不容易,自己隻是一味地向他提供幫助,告訴他隻管前進,他的身後永遠會有自己在。
本以為自己可以向他伸出援手,卻沒想到將他推入了深淵。
張慶說著說著長歎出一口氣:“我早該發現的。”
溫淺沉默著聽著張慶繼續說,沒去反駁,也沒去附和。
所以有些時候,真的可以說誰對誰錯麼?其實沒辦法評判——
或許沒有什麼一定是對,也沒有什麼肯定是錯,人大都以為自己是對,而並非錯。
王啟是這樣,溫淺她自己有時亦是這樣。
放眼望去,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和諧的事都或多或少在蠶食自己的內心,她或許,隻是足夠幸運。
“您彆這麼說,”溫淺安慰輕輕搖頭,“我其實,也沒跟王啟差多少。”
從奶奶去世那刻起,從她知道辛敏華和溫奇遠的所作所為那刻起,執念好似從未消散。
“你們不一樣的。”
張慶卻是跟著她搖頭,看著溫淺的眼神柔和下來。
溫淺與他的視線交彙,相顧無言,她卻在張慶的眼裡看到了欣慰和希望。
最終張慶沒有久留,也謝絕了溫淺想要給他打包的甜品。
目光在溫淺和她身旁的宋以崇身邊掃過,張慶向兩人點頭示意,邁開腿離開。
長舒了一口氣,溫淺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