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93章(2 / 2)

“你的意思是,地方官就是騙劉十斛入林的幕後黑手?之所以騙他,製造出他‘自爆身亡’的假象來,出發點就是為了不讓聖上率百官入林?”

茶差道:“也不無可能啊!”

我點頭:“好,本官知道了,多謝你的想法。”

我到官舍去找張繼和高天威。

把劉十斛的案子的詳細跟他倆說了以後,我請求道:

“高鏢頭,你功夫好,可否去一趟奉興圍場?找到采風寨寨主,也就是郭子威以後,就把我的話帶給他,要他與你一同悄著去查地方官的任期所為、以及圍場林子裡是否藏著其他貓膩。”

“陸大人的命令,我當然要照辦!”高天威答應道,“我想十有八九錯不了,劉十斛會死,跟林黨無關、跟盧黨也無關,就是地方官給害的。”

我道:“若是拿下證據,地方官犯罪屬實,那我覺得此案比怒天威,怕不是革職或是流放這麼簡單了,他是要掉腦袋的。”

“地方官難為是真的。”張繼道,“但是為阻天子而鬨出人命,就是罪無可恕。”

“天子一行,聲勢如此浩大,未帶嬪妃未帶女眷,隻帶百官和侍衛,足以見得狩獵之事是勢在必行。”我歎道,“地方官明知道什麼都改變不了,卻還鋌而走險出這樣的狠招,枉費了劉十斛的性命,真是可恨!”

“地方官心狠手辣歸心狠手辣,話說回來,劉十斛如果不貪財,至於如此嗎?”張繼反問,“還連累了陸兄你、費了我一個琉璃杯子,我亦是恨他。”

“我一下子想明白了許多關鍵點,像是:灌木叢的閃光琉璃,那東西不是劉十斛埋的,而是熟悉林子概況的地方官設置的;劉十斛不是違反禁令私自入林搞事情,而是有地方官之令才能入林和成為冤死鬼;盧杞所說不假,他沒做過連害楊升與劉十斛後,再算計我的事。”

“那事不宜遲,本鏢頭先一步出發!”

“好高鏢頭你一路小心。”

高鏢頭離開後,我對張繼道:

“圍場之事,其實說白了就是分了兩條主線:第一,地方官為阻聖駕而設計生事;第二,聖上為了看我能否給他解心結和破花蜜局(即:君臣關係局),而自導自演野雁傷君事件。”

“我替陸兄你高興,案子的兩條主線梳理清楚以後,就可以去查‘畫師楊升之死’的黑幕了吧?”

“張繼,你可否出宮一趟,不是去盧杞的府邸,而是去楊升遇害之地——三香巷,看看能否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這事交給我就沒錯了!”張繼顯得興奮,“我就是懂雜學、懂人之所疏忽的細節,一定找出關鍵來助力陸兄破案。”

“那你也要小心,若是勘查過程之中,聽見什麼風聲異響,要靈活而退。”

“放心吧,我知道。”

這天下午,我思極蘭兒,想去“長安客棧”看她。

奈何受官兵所阻,編造理由也出不了宮門。

隻好回到房間裡麵,拿出蘭兒給我的“鏤空金葉”來睹物思人。

相思之情到深處,我自然而然地走到了玉蘭花樹下麵靜立與凝望——

失神如我,想見心愛的女子而不得,唯有聞香惜蘭;

癡癡如我,何當把酒賭詩笑看美人,隻叫思緒縈繞。

而在“長安客棧”之中,李季蘭正在房中擦拭陸羽做的山茶花珠釵。

她念著他,念他何時何地都要安好,念他廟堂內外都要無恙。

然而——

她並不知道,自己將要與一位翩翩公子重逢。

此人名叫:閻伯鈞,出身名門,文武雙全。

若問閻伯鈞是什麼樣的人?

拿入住客棧之時,他的隨從對掌櫃的描述來說就是:

“我家公子天資聰穎,有口皆碑。出身洪州,父親是員外閻龍章,母親是當地書院院長之女。”

“此番來長安,我家公子不為見宮牆的紅磚綠瓦,隻願與李姑娘一同清歡於煙火客棧;不求吃山珍海味,隻思與李姑娘一起動筷於粗茶淡飯間。”

掌櫃的客氣道:“哎呀!迎來你家公子可比迎來劉方平好的多,最起碼不會招惹鶯鶯燕燕。”

這話卻是把閻伯鈞給聽的一驚,隻溫潤道:

“沒有那回事,莫聽我那隨從胡說,我來長安遊曆罷了。我雖與李姑娘是舊識,也跟她有過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卻不知道她住在此處,也是落腳之後,才聽到她的消息的。”

“那就是我多嘴。”隨從輕到了自己一嘴巴,“給公子你添了擾,實在是該死。”

“罷了。”閻伯鈞寬和道,“重逢故人妝,不怪他人語。”

老板眼裡卻是看到了彆的“好處”,道:“閻公子你一表人才,聖駕從奉興圍場回來之時,你往我家客棧門口一站,定是能夠被注意到啊!”

“那是,我家公子並非池中之物。”隨從驕傲道,“謙謙其德,灼灼其才,絕代風華,被聖上欽點為官也不出奇。”

閻伯鈞讓隨從彆再說話,轉而問掌櫃的道:

“我來那晚,聽見三香巷中發出一聲慘叫,也不敢過去看,第二日就聽見了宮廷畫師楊升死去的消息,不知道民間有何傳言?”

“那畫師總歸也是個朝廷命官。”掌櫃的道,“就這麼驟然死了,老百姓們都說他要麼是受了驚嚇,要麼是遇見仇家。”

掌櫃忽然湊近小聲道:“但來我這裡吃飯的常客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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