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這樣被動了,我迅速從椅子上起立。麵前一個帶孩子的媽媽可能以為我將到站,唯恐慢了地推擠著她的女兒繞過我搶座。
我還沒到公司前麵的地鐵站,自然不會下車,站起來是為了開闊視野,鎖定方圓五米內所有使用手機的乘客。
結果不儘人意,可視範圍內的低頭族起碼占據3/4。手機像個無形又密閉的方盒子,自動將每個人禁錮在自己的社交舒適圈裡。
根本找不到這個人。
拉著吊環東張西望了好一陣,一無所獲,我耳機裡的歌曲也已經變成鄧紫棋的《再見》。
它在道彆。它要下車了。
該死,到站提醒在頭頂響起,我抿抿嘴唇,無法不遺憾,一座城市,上千萬人,日常出行是潮起潮落,一波又一波,再撞上同類的幾率得有多低,就跟呼嘯而過的地鐵一樣不可捉摸。
好吧,上班遲到我也認了。我攥住手機,快步跟隨人流下車,兩眼當然也沒閒著,探測儀一樣四處搜羅。
周遭憧憧,尋人堪比大海撈針。
茫無頭緒地走了一段,耳機裡的歌聲突然消失。
斷開了?
我的心一瞬間宕到穀底。
剛要回頭摘掉耳機,耳朵裡響起一個男聲,仿佛一粒清露墜入嘈切的風沙裡。
“嗨?”
有些試探,很年輕,也很好聽。
“你還在麼?怎麼還連著我手機?”
我無法回答,我們在兩個次元,兩個星球。而且“它”居然是個男生。鬼知道我臉有多紅,因為被抓住——我屁顛顛地跟下了車,還像無頭蒼蠅一樣在瘋找。
“應該能聽到我語音吧?好吧,我在自言自語,自己說完,為了放給你聽,你在聽嗎,”他似乎因為自己奇怪的言行笑了,很短的一聲,“算了,我也不知道,如果能聽到,你先不要動,我怕斷開。”
我立馬站定,一步都不敢跨,鼻息因為這個意外狀況都微微紊亂。
“彆動啊。”他還是提醒。
“拿起你的手機,打開備忘錄,記一下,這是我電話,也可以搜到我微信。”
笑意在我臉上急速滋長,我被大股粉橙色的驚喜蓋頭淹沒。周圍變得異常安靜,我隻能聽見他的聲音,還有我心跳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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