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首歌(《IGUESSIMIN...)(2 / 2)

我說:“可我今天沒有想很多,包括找你的時候,也沒有想很多。”

陸成則說:“所以我現在很懊悔。”

他用詞總是很精妙,不是後悔,不是懊惱,是懊悔。

我失笑,安慰他:“沒事啊,走之前不也拉了嗎?”

陸成則沒有順著說,隻是問:“你有搬家嗎?”

我愣了一下:“為什麼搬家?”

他說:“還住在周日我接你的那個地方?”

我說:“嗯。”

他沉默了幾秒:“我快走到那了。”

一句話,我差點從床上彈起來:“你過來了?”

“嗯,可以見你嗎?就見一麵,”他語氣平靜,不帶要求,也不是乞憐,好像被拒絕也沒關係,而且他大概率已經抵達目的地,在物色有安全感的地點:“你們小區門口這個便利店,沒打烊,有人。”

我抓了抓額角:“等我幾分鐘。”

走進夜色的時候,我感覺風裡的花草在為我的先知喝彩。我有多厲害呢,因為我覺得陸成則會在今天之內來見我,所以回到家後沒有像往常那樣——第一時間卸妝沐浴,讓自己回到粗糙潦草的狀態;也是因為坐進計程車後座時,我就從陸成則的眼睛裡讀到了這些,有未儘的內容橫亙在我們之間,在白晝來到前必須書寫。

到小區門口時,我已經氣喘籲籲。

陸成則站在便利店門外,半邊在光線裡,半邊在影翳間,還背著他早上那隻包。

我們幾乎是同時發現了彼此,也同時走向彼此。一路過來我想了很多開場白,俏皮的,關心的,但現在無關緊要,停下來的一瞬間,他就雙手捧握住我的臉,劈頭吻了下來。

我背脊頓時麻了一半,小腿發軟,陸成則的荷爾蒙像一種格外催情的香水,來勢洶洶地翻湧著,令人沉陷。我的手情不自禁地往他兩肩,脖頸,麵頰,頭發上生長,迎合著他滾燙的氣息,滾燙的身體,滾燙的嘴唇。

我們緊緊相貼,像在海底,像要斷氣。

結束時也沒有立刻分開,他留在很近很近,我們隨時能再吻起來的距離裡,笑了,輕聲說:“我心總算放下來了。”

我也笑了,因為他奇怪的描述:“你心怎麼了。”

“不知道,懸了一晚上。”

他眼皮上挑,瞄一眼我身後:“你們小區門口也有監控吧。”

我彎起嘴角,不對,從一開始我就彎著嘴角,隻是這會弧度更大:“應該吧。”

他問:“會讓你在你們小區混不下去嗎?”

“不會啊,”我搖搖頭:“大家都會羨慕我,羨慕有帥哥更深半夜不遠千裡地趕過來,隻為了來吻我。”

他蹙眉:“下午那會我怎麼想不明白?”

我說:“因為一歲不是白長的。”

聞言,他綻開一個好看至極的笑,是隻為我一個人播映的近焦特寫。

在門口的便利店裡,我請陸成則吃了碗杯麵。跟他慢吞吞逛到樓下時,已經快一點,陸成則擁抱了我一會,才離開,走出我視野前,他足足回了三次頭,每一次,我們都在黑暗中相視而笑。

上樓進門後,我都顧不上換鞋,站在門內給他發微信,問他打到車沒有。

他說:嗯。

我急於分享此刻感受:剛剛站在電梯裡,我腦子裡自動播放了一首歌。

他問:什麼,我路上聽。

我說:I GUESS I\'M IN LOVE.

我從歌單裡找到,發到我們的聊天界麵,把音樂當語言。

我說:歌名就是我現在的感受。你呢,也會這樣想嗎?

陸成則的回答讓我想馬上call他回來再好好親一頓。

他說:我會想,前兩個單詞有點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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