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夫君先睡嗎?”紀聽年彎著唇,故意將“夫君”二字加重。
“若我不等你就睡,似乎不是君子之風。”
嗯嗯嗯,老氣橫秋的小古板當然要一言一行皆君子了。
等等!“可你洞房那晚的言行也不君子呀!”紀聽年露出狡黠的神色。
看,被她揪住了吧!
裝什麼嘛,還拿什麼君子的說辭,真的可以不用勉強自己過來接她的。
不過這些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都將魏頤安裹在被子裡裹得死死的,這小古板也還算安分。
魏頤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咳了咳:“難道不是夫人先不君子的?”
紀聽年一臉無辜:“仙子怎會不君子?”
魏頤安:“……”
他從鼻腔中哼出一口氣,想到大婚之夜紀聽年“君子”的舉止,他僵著笑道:“夫人說的是,夫人最君子了。”
夜色深垂,飛魚湖邊仍燈火通明,宛如白晝。魏頤安牽起紀聽年,融入飛魚湖的人流中。
遊人手中大都拿著串著肉塊的竹扡。二人循著人流的方向走進湖邊亭,便有燔炙的肉香撲鼻而來,鮮香誘人。
亭內,一張鐵質方爐上正冒著熏煙,四壁裝了銜環和鏈子,設有長方形的鏤空。原來有個炙肉鋪子。
爐邊的漆盤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肉塊和蔬菜,旁邊貼著素箋。
一排寫道:牛炙、牛劦炙、牛乘炙、豕炙、鹿炙、炙雞、羊炙、炙蚌蛤、炙蝤蠐、炙鯽魚、炙臆子……
另一排寫道:炙茄子、炙胡瓜、炙黃瓜、炙葫、炙筍、炙蘿卜……
白紙黑字,看得人垂涎欲滴。
眼花繚亂的紀聽年舔了舔嘴角,激動地抓住魏頤安的袖口:“夫君吃不吃?”
魏頤安點頭,正好他最近常被小仙子的言語給驚到,是得好好補一補。
“掌櫃的,肉食的所有燔炙都來兩份吧。”紀聽年毫不客氣,反正是他付錢嘛!
小商販一下子笑得合不攏嘴:“好嘞好嘞!貴人稍等。”
不一會兒,兩人手上便出現了數不清的燔炙,紀聽年兩手都握不下,拿了幾根塞給了魏頤安。
手上隻拿著一兩根燔炙的行人震驚:大晚上的,這兩人吃這麼多肉串串,也不怕撐的慌?
一旁吃著素食燔炙的人傻眼了:這對才子佳人瞧起來高風峻節仙氣飄飄的,沒想到一點素食都不吃,全是靠肉食醃出來的……
二人邊吃邊走,到了外麵,紀聽年墊起腳在他耳邊問:“他們怎麼那樣看著我們,這麼吃是有什麼不合常理的地方嗎?”
“沒有啊,多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