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哦”了一聲:“下一次不讓你放風箏了,你不喜歡放風箏,那下一次讓摩卡來放風箏怎麼樣?”
摩卡在後排“嗷嗚”了一聲,爽快地答應下來,放心地交給我吧,主人。
顧白聽到摩卡的叫聲笑了起來,心情很好地跟著音樂哼了兩聲。
摩卡叫完還看了一眼楚澤深,非常有眼力見地趴下來,降低存在感。
楚澤深在顧白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抑鬱,甚至帶著些幽怨。
“你是覺得我不喜歡放風箏?”
顧白沒心沒肺地反問:“難道不是嗎?”
這一天下來楚澤深沒做過什麼事,下午兩件事就是買風箏和放風箏。
“我不喜歡放風箏的話,為什麼還有和你放風箏?”前麵是紅燈,楚澤深停了下來,抬手將音樂聲調低了點。
顧白轉頭看著他:“那你就是不喜歡幫江意放風箏?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小心眼的人。”
他故意逗楚澤深,他當然知道楚總是一個多麼有氣度的人。
不過他也想看看楚澤深對江意持有一個怎麼樣的印象。
楚澤深被他這句話給氣笑了,語氣有些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頓了下:“為什麼要開口讓我幫彆人放風箏?”
顧白心裡難道就沒有占有欲嗎?讓自己的愛人幫彆人放風箏。
“當時江意的眼神你不覺得難以抗拒嗎?”顧白意味不明地說。
當時江意全然忘了楚澤深是一個有夫之夫,甚至當著顧白的麵向楚澤深展露他柔弱的一麵。
江意長得不差,甚至還有點漂亮,臉小小的,眼睛笑起來眯眯眼,還有若隱若現的兩個小酒窩,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求起人來眼睛亮晶晶的,滿眼都是眼前的人,說起話來軟軟的聲調往上揚,更像是撒嬌。
楚澤深當時就看了江意一眼,隻是覺得這個眼神他不喜歡,隨後就一直留意著顧白,並沒有再關注江意。
江意於他而言沒有深入接觸的必要,他隻是顧白一次偶然認識的一個人,這一次的出遊他是為了顧白。
放風箏的時候更是,他心裡都在想著顧白曾經的理想型,還有顧白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楚澤深很堅定地說:“旁人的眼光對我來並不重要。”
顧白有些遺憾:“啊,你沒看到啊,那隻有我一個人看到,我不會放風箏隻好叫你幫忙了。”
“你是看到他的那個眼神才想起我?”楚澤深問。
看到彆的男人才想起他,楚澤深心裡覺得更鬱悶了。
“在外你是我的愛人,我難道不能叫你幫彆人嗎?”楚澤深一直糾結這個點,顧白歎了一口,“下一次我自己幫吧。”
聽到顧白再一次說出愛人這兩個字,原來顧白是以為他的愛人這個身份讓他幫彆人,楚澤深的氣消了一大半。
“可以叫我幫,我很樂意幫你的忙。”
楚澤深的態度再一次轉變,顧白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變化。
車內的音樂聲被楚澤深調高了。
顧白往後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摩卡,隨後問楚澤深:“今天你覺不覺咪咪很黏人,比摩卡還黏人?”
咪咪是摩卡的跟屁蟲,全身跟著摩卡。
顧白以為咪咪就是這個性子,見狗就跟,但並不是,它隻跟著它熟悉的人和同類,其他寵物來找它玩,它並不搭理甚至還害怕地往江意身上藏。
而且它也不是一個主動去認識新事物的狗狗,異常的黏人,路上見到工作人員開的觀光車也並沒有追上去。
狗狗這個性子非常好,不容易走丟。
楚澤深對摩卡以外的狗不感興趣,一天下來甚至也沒有碰過咪咪,彆說留意彆的狗。
“是麼,還有比摩卡更黏人的小狗?”
聽到他這個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摩卡是隻寶爸狗,摩卡明明很獨立。
“摩卡也不是很粘人,就是想找人陪他玩而已。”
楚澤深掃了他一眼:“那是誰每天想著上床找你睡覺,甚至還想睡在你旁邊。”
顧白:……是摩卡沒錯。
養寵物的樂趣就在這裡,誰都想自己的寵物黏著自己。
“它也很粘你。”
楚澤深沒有否認:“所以在我這裡摩卡是最粘人的小狗。”
在睡夢中的摩卡完全不知道前排的兩個人在說它的壞話,前腳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夢。
*
周末第一天出去玩了,顧白本以為第二天他在家能好好的讓楚澤深陪他玩遊戲,沒想到早上不請自來了幾個人。
顧家三位小姐少爺來楚家的時候顧白還沒有醒,楚楚澤也是聽到李叔進來說顧家人來了才知道。
當時楚澤深在幫顧白磨咖啡豆。
顧睿林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是第一次來楚家,一副來參觀的樣子,從外麵草坪到進門看得滋滋有味。
他看著外麵來來往往搬食材的員工,假惺惺地感歎了一句:“老三住進楚家還真是來享福的。”
空運的海鮮,牛肉,進口的蔬菜食材,全都是高級食品。
雖然在他們顧家也能吃上這些,但顧家是為顧海生服務,而在楚家,這些人是為顧白和楚澤深服務。
顧嘉孜一身黑色長裙,手上拿著某大牌的限量手拿包,精致的妝容,如果細看,可以看出來顧嘉孜身上的氣質和去海島的那幾天完全不同。
她不再穿飄飄長裙,化著清新活潑的妝容,而是更鐘情於能展現身材的長裙,也更鐘情於紅唇和黑長直,眼妝上挑的變化更讓她變得強勢。
高跟鞋穩穩地踩在地上,微微敞開裙擺隨著步伐而展開。
“二弟,父親讓我們來是探望三弟,不是讓你來參觀楚家。”
顧睿林收回了探究的眼神,笑嘻嘻地說:“看看我們老三每天吃得怎麼樣也算關心他,可以回去告訴父親,老三在楚家吃得很豐富,哈哈哈,比在自己家吃得還好。”
李叔走到前麵聽到顧家二少爺說的話心裡不太舒服,但礙於身份的緣故,也不好開口說什麼話。
顧睿林進門的時候看到不見楚澤深和顧白的身影,倒是見到那隻傻狗趴在沙發上。
摩卡一見到有人進來立馬站起身做出警備的姿勢,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顧睿林皺眉:“這隻白眼狼在楚家也不過生活了三個月,見到我們就像是看到陌生人一樣,好歹在顧家也生活了好幾個月。”
摩卡是楚家的心尖小寶貝,容不得彆人說它一句不是。
李叔忍不住開口說道:“動物隻會記得親近它的人,這是保護自己的天性,一定是顧二少爺日理萬機,沒時間和摩卡見麵相處,摩卡的腦子笨,記不住這麼多人。”
摩卡聽到李叔的話歪了一下頭,鼻子哼哧了一聲,跳下沙發跑進了廚房。
顧睿林沒必要一隻狗計較什麼,坐下來的時候避開了剛剛摩卡趴著地位置。
顧嘉孜和顧依坐在了一起。
李叔朝他們說道:“顧大小姐,顧二少爺,顧四小姐,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到廚房找少爺。”
聽到楚澤深找廚房,顧睿林問:“澤深哥在廚房乾什麼?”
李叔實話是說:“在幫顧少爺磨咖啡豆。”
顧睿林:……
李叔進了廚房沒一會兒,楚澤深從廚房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摩卡。
顧嘉孜平靜地看著楚澤深,微微點頭:“不請自來打擾了,是父親臨時讓我們今天來探望三弟。”
顧睿林看向楚澤深的身後:“老三呢?家裡人來看他,怎麼不見他出來迎接。”
楚澤深坐了下來:“在樓上。”
顧睿林說:“在樓上也要下樓吧,沒人叫他下來?”
楚澤深垂眸揉了一下摩卡的頭:“楚家沒有叫人起床的規矩。”
“這都幾點了,還沒有起床。”顧睿林笑著顧嘉孜說,“我就說老三在楚家過得很好,父親非得惦記他,我們在家必須早起吃早飯,在這裡每天睡到日出三竿,享受得很。”
“在家裡當然要享受。”楚澤深抬眸,“難不成真的每天六七點起床,周末也不能睡懶覺,這真的是在家裡嗎?沒有享受到在家裡的自由。”
顧睿林:……
“澤深哥,你今天又是多少點起床?”
他就不相信楚家真的每個人都睡懶覺,顧白這個無業遊民睡到幾點無人管,楚澤深這個顧家家主難不成也睡到太陽當頭,這也太不像話了。
楚澤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剛起床不久。”
李叔捧著茶杯出來恰好聽到這句話,不動聲色地看了少爺一眼。
七點起床,吃了早飯甚至還出門溜了摩卡幾圈,剛剛在廚房已經手磨了一個星期都不喝完的咖啡豆。
少爺這句話說得像真的一樣,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就相信了。
李叔將客人的茶放在桌上,然後回到廚房處理少爺剛剛磨好的咖啡粉。
這時候顧白從樓上下來,摩卡第一時間衝了上去,緊接著是楚澤深。
客廳裡一時間隻剩下三位客人。
顧睿林靠在沙發上朝顧白擺了擺手:“早上好啊,我親愛的弟弟。”
顧白下樓後看了客廳一眼,停在了沙發上。
臟了,該讓人來清理乾淨他的沙發。
顧睿林見顧白定定看著他們,再一次開口:“怎麼了?一個月不見,不認識我們了?”
顧白眼神淡淡地掃過他們:“大姐,二哥,四妹,早上好,吃了麼。
奈何顧嘉孜這麼沉得住氣的人,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開口說。
“小白,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顧白看了眼時間:“九點四十三分,大姐你們來得太早了,我剛起床招待不周,請自便。”
說完顧白就坐在了飯桌前,開始享用他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