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白昨晚可能早睡了,今天早早就起床了,甚至比楚澤深還早到浴室洗漱。
顧白站在鏡子前通過鏡子很清楚地看到楚澤深在浴室看到他的表情,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仔細看的話,還發現看向床上,似乎不太相信站在浴室裡真的是他。
顧白定定地看著楚澤深,問:“你在看什麼?”
楚澤深徑直地走到顧白身邊,裝作無事一樣拿起杯子裝水:“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床。”
“昨晚睡得早,也睡得很好。”顧白故意說。
楚澤深“嗯”了一聲:“是麼,那就好,今晚我可能還要睡一晚客房。”
顧白放下杯子的手頓了下,臉上不顯:“哦。”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話,放下杯子就離開了浴室。
今天楚澤深也沒有去上班,家裡一下子多了兩位病人,作為家屬的他要留在家裡照看。
楚老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身上也不用再帶著這種冰冷的儀器設備。
隻是醫生還在家裡看護,起碼要多觀察一天才能離開。
楚老在房間裡憋了半天再也受不住,被人扶著走了出來。
顧白看到他出來立即起身上前:“爺爺,你怎麼出來了?”
楚老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的身體根本一點事都沒有,在房間裡呆著,沒事都變得有事。”
他頓了下說:“悶出病來的。”
顧白扶著老爺子坐下來。
許韻桐休息了一晚上也好多了,看著精神氣比昨日好了不少。
果然家裡沒有了楚培文的存在,每個人的身體都恢複得快一些。
兩位病人都得到允許從房間出來透透風。
許韻桐更是忙不下來,自己病著還想著照顧楚老。
大家都是病號,都是要讓人照顧的那個。
楚老讓許韻桐坐下來歇息:“韻桐,你就坐下來吧,這些事有小的做,你不用擔心。”
許韻桐心裡過意不出:“叔父,你的身體是被我的事給氣到的,我不為你做點什麼,心底裡有愧疚。”
楚老裝作生氣:“彆什麼事都著急地攬在身上,做錯事的那個不孝子,你一點錯都沒有,以後你好好地過你的生活,住這裡也好,回許家也好,你有兩個家,想去哪裡都可以。”
許韻桐再一次紅了眼眶:“我也不好再打擾你,寧惟和涵今也長大了,這麼些年來我自己也有一些錢,自己買個小院子養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看來一個晚上讓許韻桐想通了很多事,平日裡她是最舍不得兩個孩子,受到什麼委屈,為了兩個孩子都能忍下來。
楚老欣慰地笑道:“你還很年輕,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之前你不是說想要和朋友一起去旅遊嗎?現在好了,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好好地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吧。”
許韻桐低頭笑了笑,眼裡帶著落寞:“叔父,你說得對,人生在世不能每個人都能對得起,但最重要的是自己對得起自己,問心無愧。”
這一天摩卡並沒有鬨著出去玩,而是安安靜靜地趴在楚老的腳邊。
有了摩卡的陪伴,楚老一天下來心情都很好。
幾天後,律師以許韻桐的名義給楚培文遞交了離婚申請,聽說楚培文在律師麵前大鬨了一番,楚培文離婚還有被趕出楚家這件事鬨得人儘皆知。
最後許韻桐單獨去見看他一麵,無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麼,最後楚培文在離婚協議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楚培文在S市的名聲已經臭,在這個地方根本就過不下去,他帶著那個大著肚子的女人坐上了飛往國外的飛機,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顧白和楚澤深在老宅滿打滿算住滿了兩個星期,也到了回自己家的日子。
楚老對於他們離開也沒有表現出太多不舍,主要是他的不舍全都表現在摩卡身上。
可能是真的如謝聞所說,許久不回家,第一天讓你感受到無儘的親情,但依次列推,他們已經在老宅住了兩個星期,楚老僅有的耐心都放在了摩卡身上,他們兩個的地位已經比摩卡還有低。
不,顧白覺得自己不是最低的那個,還有人是墊底的。
楚老對著楚澤深說:“最近幾天彆在我的眼前晃悠,沒事彆回來,有事也彆回來。”
他跟楚澤深說完話轉頭就和顧白說:“覺得無聊就帶著摩卡來找爺爺玩,家裡的車不給你開,你給爺爺說,我給你買輛車。”
家裡的車他可以隨便開,但現在重要的不是車,而是他的駕駛證還在楚澤深手上。
顧白離開前還告了一次狀:“爺爺,他拿了我的駕駛證。”
話音剛落,楚老用拐杖指著楚澤深:“快點把小白的駕駛證還給他。”
楚澤深再一次體驗到什麼叫狐假虎威。
他從錢包裡拿出顧白的駕駛證,顧白眼疾手快地接過生怕楚澤深反悔。
下一次離家出走有著落了,至於是什麼時候就不知道了,離家一次太累,他可能要歇個一年半載。
他們回家就數李叔最為高興,他已經快兩個星期沒有見到少爺和顧少爺了,甚是想念。
下車後,摩卡高興地圍著李叔轉圈圈,它在老宅被顧白教育過,不能撲老人,李叔也是老人的,所以它並沒有用力地撲在他的身上。
李叔蹲下來朝摩卡揮了揮手:“來,摩卡,讓爺爺看看。”
摩卡被李叔看了個透徹,這兩個星期它可是一點都有瘦下來。
顧白和楚澤深好不容易被李叔審視完,拿著自己行李上二樓。
顧白也是好久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上樓的時候以為還在老宅,下意識地跟著楚澤深進房間。
幸好他反應迅速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鬨出笑話,不然還以為他舍不得楚澤深。
舍不得他什麼?除了人工暖爐這功能之外,好吧,其實還有按摩這個技能。
顧白拿著行為轉身回房,留下摩卡一個人在走廊。
在老宅住了兩個星期的它已經習慣了楚澤深和主人同一間房間,它也很喜歡和他們兩個睡在同一個房間裡。
可是回到家後,它看著兩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跟著誰?
著急地在走廊上轉了幾個圈,為什麼這兩個人不能再睡到一起。
隨後也可能因為摩卡想通了,兩個人的房間它都沒有進,自己下樓找李叔玩去了。
晚飯過後,顧白如願地躺在屬於自己的沙發上,好久沒躺,他也是對沙發甚是想念。
楚澤深拿著平板坐到顧白旁邊,隨後把平板遞給他。
顧白隨手接了過來,不在意地問:“這是什麼?”
楚澤深將一邊的抱枕放到顧白的背後:“我的人拍到江意和顧睿林前後腳出入酒店。”
顧白一個原地起身,剛剛還蔫蔫的樣子,聽到有進展了,便順勢靠在了楚澤深塞過來的抱枕上。
宴會過後江意還在微信上約著他帶摩卡出來玩,看樣子他和顧睿林依依舊沒有放棄這個計劃,從他這邊入手,從而接近楚澤深。
按照這個事情的發展,大致已經知道了顧睿林為什麼這麼執著地想讓江意接觸到楚澤深。
一是因為楚澤深在官宣他們關係之前有緋聞,其實這一點他懷疑過是顧睿林的手筆,但他沒有告訴楚澤深,不過楚澤深應該也是有所發現。
二是如果讓江意成功接觸到楚澤深,顧睿林再安排個狗仔拍個照放張照片,在往出軌這個方向影引導,顧楚兩家的關係就會被影響到,說不動顧海生還會讓他和楚澤深離婚。
他沒有了楚澤深這棵大樹,兩家的聯姻讓顧海生不滿意,他手上的股份從而就很容易被拿走。
這樣想的話確實是很符合豪門宅鬥文的基調。
隻是有個插曲好像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顧睿林和江意之間的合作關係好像變得不是那麼純粹,顧白當然知道江意都楚澤深眼裡的愛意都是演出來的。
如果江意和顧睿林之間不是這麼純粹的話,這一點就是他們拿捏他們的點。
其實顧海生骨子裡是個傳統到極致的人,家裡必須有人要傳承香火,原主不受重用可以拿去和楚澤深聯姻,因為顧家裡還有一個顧睿林。
顧睿林雖說花天酒地,但性取向很明顯是異性,顧海生也是因為這點對顧睿林處處偏袒。
歸根到底,顧海生就沒有這個打算讓原主最後拿到股份。
遺囑上的股份本就隻是一個煙霧彈,不巧的是,顧睿林和顧嘉孜相信了,因為顧白的聯姻對象是楚澤深,如果有了楚澤深的幫助,顧白將會穩穩定定地拿到股權。
楚澤深的人並沒有拍到江意和顧睿林共同出入酒店的照片,這兩人也是警惕得很,前後相隔半個小時。
距離宴會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他們也隻是在酒店見了一麵,去做什麼就不言而論。
顧白隨意劃了一下平板,兩個人都包得嚴嚴實實,不知道得還以為是哪兩個大明星幽會。
楚澤深問:“昨天你不是說過江意在微信上找過你嗎,這也是昨天發生的事。”
兩人還不是單純的在酒店見麵,期間還討論了計劃的進展。
江意來找他約出來見麵,多多少少也是他那個二哥的手筆。
顧白放下平板,淡淡道:“二哥他還真是舍得。”
楚澤深問:“舍得什麼?”
顧白異常的直白:“舍得讓他的情人來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