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高考可比楚澤深當時高考來得要緊張,顧楚兩家一起出動,就宛如當年顧白上一年級那時的場景,所有人都去送顧白同學到考場。
顧夫人坐在副駕駛上難得一見地嘮嘮叨叨:“老顧這條路應該不堵車吧,去三中的時候要經過源恒路,那裡是最堵車的,可不能堵車啊。”
顧先生被妻子這麼一說,剛剛出門查過導航的信心瞬間全無。
“應該不會堵車吧。”
楚夫人在後排說著:“不會不會,到時候會有交警在重要路段指揮,暢通無比,就好像是我們小白高考一樣,做試卷暢通無比。”
楚澤深聽到這句話還是第一次覺得他母親原來這麼迷信。
顧白和楚澤深兩人坐在商務車的最後一排,顧白依舊戴著他的耳機閉目養神。
楚澤深還在檢查顧白的透明筆袋,看看裡麵的準考證和鉛筆。
然後他一手摘下顧白的耳機。
顧白被吵到了,一臉沒睡醒眼裡帶著點冷意看著旁邊的人。
楚澤深低聲詢問:“我給你開過光的玉有沒有戴好。”
一個星期前楚澤深出差回來,不知道從哪裡拿回來一塊說是找大師開過光的玉佩,保佑他高考順利,執意讓他戴上。
顧白不喜歡身上戴著飾品,當時就拒絕了,但還是收下。
顧白是楚澤深從小看著長大,哪會不知道顧白心裡的小心思。
楚澤深親自把玉佩給顧白戴上。
兩人實力太過於懸殊,顧白也隻能任由楚澤深作為。
站得筆直筆直的,像棵屹立不倒的鬆樹,隻是下一秒玉佩的冰冷接觸到皮膚,顧白一秒破功,縮了一下身子,然後就窩在了身後楚澤深的懷裡。
楚澤深的側臉被柔軟的頭發給掃過,垂眸看著懷裡的人失笑不已。
“怎麼和小時候一樣,還是不喜歡涼涼的觸感。”
以前冬天的時候,楚澤深經常把自己那雙冰涼的手塞到顧白的脖子後麵。
小孩反應極大,下意識地就縮在他的懷裡,然後嘴上喊著楚姨。
現在這小孩倒是默默承受著,嘴裡也不喊人了,看著更可愛了一些。
楚澤深忽然抱住了懷裡的人,揉了一下他的頭說道:“高考加油,我永遠在你的身後支持你所做的選擇。”
本來還有點抗拒楚澤深擁抱的顧白忽然平穩下來,他也不敢去用行動去回應楚澤深,隻是動了動嘴皮子問:“你又不知道我想考去哪裡?”
楚澤深的笑容異常寵溺:“我不知道,所以你要不要告訴我。”
誰能抗拒這麼溫柔的楚澤深,顧白差點就和楚澤深說了他心裡所想。
還好他及時刹住了,他暫時還不想告訴任何人,還不到時候。
顧白聽到楚澤深的問題又繼而閉上眼睛,一點和楚澤深說話的**都沒有。
楚澤深見他不說話,也不好去打擾他。
顧白本以為楚澤深已經消停了,過了兩秒後,他感受他的胸口被人碰了一下,像是在尋找東西一樣。
他睜開眼睛看到楚澤深伸手在的胸口上尋找玉佩。
這會兒他非常平靜地看著楚澤深:“你在乾什麼?”
楚澤深的掌心隔著衣服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心滿意足地放下手,這小孩雖然嘴上不說喜歡,但還是非常喜歡他送的東西。
“檢查一下你有沒有戴玉佩。”
他側身捏了一下顧白的臉頰,俯身在他的耳邊沉聲道:“好乖。”
耳朵是顧白的敏感區域,被溫熱的氣息一吹,從後頸一直麻到後脊骨。
心跳沒有出息地快了起來,他偏頭躲開了楚澤深的靠近,但耳尖微微發紅卻出賣了他。
即將到達考場,楚澤深倒也沒有留意到顧白的耳尖。
考場外停滿了接送學生的車輛,交警正在維持秩序,現場亂中有序,一切都是以考生為重。
四位長輩輪流和顧白說著話,無非都是讓他不要緊張,保持心態的話。
楚澤深站在一邊,表麵看似平靜但心裡比顧白這個考生還緊張,甚至比他參加高考的那天還要緊張。
顧先生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說:“進去吧。”
顧白對四位長輩說:“嗯,我進去了,你們回去吧。”
楚澤深依舊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顧白見狀走到他身前主動地說:“你彆緊張,你要相信我。”
楚澤深愣了一下,笑著說:“什麼我緊張,不該是你緊張嗎?”
顧白忽然笑了起來,小聲對楚澤深說:“你一緊張就會不說話,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說完後,顧白略過楚澤深徑直地走進考場。
顧白說得沒錯,楚澤深一緊張就會不說話,而他也是鮮少會緊張,但還是被顧白給發現並且記在心裡了。
考場距離家裡有一段路程,楚澤深提前在附近的楚氏旗下的酒店預訂了房間,讓顧白中午可以休息。
而家裡人中午也會給顧白送中午飯,全都是楚夫人和顧夫人兩個人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