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院長訓斥了一頓後煩躁的去找劉大花他們。他想問清楚,他們怎麼就突然進城了?
他還要想辦法趕緊把他們送回去,他分的房子住不開。而且言瑟馬上就要生產了,誰伺候月子都是個問題呢,生了孩子誰哄?
一時之間王文智的頭有點大。
“毒婦!黑心腸!居然這麼算計自己的男人!賤人!”
等王文智找到劉大花他們的時候,劉大花正罵地起勁,雙手配合著一抓一撓,像是幻想著要把言真弄死一樣。
周圍的同事用餘光瞄著劉大花,又互相交流了個眼色,在看見王文智走進休息室的時候,他們立馬揚長了脖子。
王文智這人敏感,能清楚的感知到那些目光,大多帶著看笑話的心態,臉上立馬有些掛不住。
他媽罵的太難聽了,本來他就因為農村出身讓人看不起,這麼一鬨,誰不知道他媽沒素質。
“媽,彆罵了。”王文智皺眉快步走了過去,“這裡是休息室不讓大聲喧嘩,像什麼樣子。”
劉大花梗著脖子,晃蕩著腦袋說:“我罵兩句怎麼了?我就罵!言真就是個蕩婦!不要臉!”
“哥!”
“哥你終於回來了!”
文娟和文斌倆人撲了過去,文娟流了一臉的汗,頭發粘在臉上,委屈的說:“哥,我又熱又餓,都要死了。”
王文智沒閒心哄小孩,心煩的將文娟推到一邊說:“媽,我先帶你們出去,有事問你。”
文娟立馬紅了眼睛,哭哭啼啼的喊,“哥,你咋這樣,我都要累死了,你都不管我!”
“我不管,我要吃飯!我還要喝汽水!”
她仰著脖子,跺著腳,開始耍脾氣。
一屋子人都在看他們。
王文智感受著那些鄙夷的目光,又急又煩的吼道:“行了!彆哭了!”
“你對孩子吼什麼!”劉大花轉頭罵王文智,“我都來這麼半天了,你都不問問我的死活,你還有臉吼孩子。”
“有本事你去吼言真那個賤人!”
王文智沒好氣的說:“彆說了,我先帶你們去吃飯。”
家醜不能外揚,雖然他今天丟了大人,卻也不想讓外人繼續看笑話。
文娟這才擦擦眼淚停住了哭鬨,但是依舊嘟著嘴巴。
文斌比文娟大兩歲,知道發生了什麼,懂事的一句不吭,又主動推起了劉大花。
王文智本來打算帶著他們吃食堂,畢竟便宜,他還有些飯票,但是一想食堂又要碰見熟人,算了吧,他寧願多花點錢,出醫院帶他們去了國營飯店。
菜單掛在牆上,文娟一進門就嗚呼一聲,指著菜單說:“哥,我想吃燒雞!還有醬肘子!”
“還想喝汽水!”
“先坐下。”王文智不耐煩的拉了一下文娟,“你這麼大的姑娘了,咋咋呼呼的丟不丟人。”
還燒雞,醬肘子呢,今後他和言瑟三年白乾,西北風都喝不起,哪裡還有多餘的錢吃肉。
一想到這王文智心裡一陣鑽心的疼。
“來四碗打鹵麵。”王文智對服務員說:“要西紅柿雞蛋鹵。”
“哥!”文娟立馬又噘起了嘴巴,鬨哄開了,“我要吃肉!”
“我們辛辛苦苦來找你,你就給我們吃麵條?”劉大花也不樂意了,伸手就要戳王文智的腦門,“你還有沒有良心!”
王文智的腦子被戳的晃悠,心裡更加冒火,壓著嗓子說:“還不是因為你們!”
“你們要是不來找我,我娶言瑟的事情能被發現?要不我也不至於被罰三年的工資!”
“沒錢了!還吃肉!西北風都要吃不起了!”